第11章 新枪初试猎狍踪(2 / 2)

飞哥,你那枪法神了!

靳从起抹了把汗,五十步外一枪穿心!这要搁以前那杆土铳...

曹云飞没说话,只是摸了摸枪管。

这杆伊热夫斯克比他想象中还要精准,后坐力也比土铳小得多。

他取下弹壳闻了闻——火药燃烧很充分,几乎没有残渣。

靳从起突然站住脚,那是不是彤姐?

屯口的沙果树下,管彤彤正踮脚张望。

看见他们,小丫头提着棉袄下摆飞奔过来,辫梢上的红绸带在风中飞舞,像两簇跳动的火苗。

打着啦?她气喘吁吁地问,脸蛋冻得通红,眼睛亮得像星星。

曹云飞刚要回答,追风突然窜上前,把血淋淋的狍子腿拖在管彤彤脚边。

小丫头地一声跳开,差点撞进曹云飞怀里。

败家狗!靳从起作势要打,追风夹着尾巴躲到黑云身后。

管彤彤惊魂未定地拍着胸口,突然发现曹云飞背上绑了枪布的新枪:这就是那杆...

曹云飞卸下枪递给她,在林子里再试试?

管彤彤接过枪,差点脱手:还是这么沉!她学着曹云飞的样子瞄准,枪管却直往下坠。

这样。曹云飞站到她身后,双手托住枪管。

少年的体温透过棉袄传来,带着淡淡的火药味和松木香。

管彤彤的耳朵尖悄悄红了,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。

回屯路上,三人有说有笑。

路过刘家苞米地时,管彤彤突然拽住曹云飞:

地头的雪地上,一串硕大的蹄印清晰可见,每个都有成人巴掌大,步距足有一米多——是野猪,而且不小。

不是那一头祸害老刘家的,但这头也起码得有三四百斤。曹云飞蹲下测量,手指沿着蹄印边缘滑动,独猪,看这步幅和深度,獠牙得有将近二十公分。他捻起一撮被掀起的泥土闻了闻,昨晚来的,还正在发情期。

靳从起兴奋地直搓手:干不干?

曹云飞摇摇头:独猪最凶。

他指了指地头几棵被撞断的小树,这畜生能把碗口粗的树连根拱倒。他看了看天色,先回吧,先不招惹它,遇上了再说...

夕阳西下,三人扛着猎物走进屯子。

狍子血在雪地上滴出一条红线,引来一群看热闹的孩子。

曹有才站在院门口,看见儿子背上的新枪,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。

他走上前,掰开狍子的伤口看了看,难得地夸了句:打得干净。

晚饭是李凤英炖的狍子肉。

管彤彤被留下吃饭,坐在曹云飞旁边小口喝汤。

夜深了,曹云飞躺在炕上辗转反侧。

新枪挂在墙上,月光在枪管上流淌,像一泓清泉。

黑云在窝里发出轻微的鼾声,小狼青犬崽蜷在它肚子下取暖。

窗外,十月底的风卷着雪粒敲打窗纸。

他摸着枕下管彤彤给的手绢,上面绣着的二字已经有些起毛。

枪有了,猎物也有了,可心里却像缺了点什么,又像多了点什么,沉甸甸的,却又暖烘烘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