朱元璋看着天幕,眼眶微红,狠狠一抹脸:“他娘的!这才叫当官的!这才叫为民做主!咱大哥,到哪儿都是这个!”他想起自己年少时的颠沛流离,感同身受。
李世民颔首:“民为贵,社稷次之,君为轻。兄长深得此道。”
刘彻目光锐利:“非常之时,行非常之法。此等魄力,方为真豪杰。”
嬴政沉默不语,但看着天幕中那开仓放粮、不惜动摇“国本”也要先活民的举措,眼中闪过一丝极深的认同。他的阿兄,心中自有其衡量天下的尺度。
皇宫,武明空 的脸色愈发难看。天幕中“渊”的每一次仁政之举,都像是在无声地鞭挞着她的统治。尤其是这开仓放粮,与民同苦的举动,更是将她为了权力构陷忠良、引外敌入室的行为衬托得无比卑劣。她感到一种无形的压力,仿佛整个神都,乃至整个天下,都在透过这天幕审视着她。
天幕画面再次切换。
夜色深沉,赈灾的粥棚依旧亮着微弱的灯火。渊公子巡查至此,他并未惊动他人,只是默默地走到粥锅旁,拿起勺子,亲自为最后几个姗姗来迟的老弱妇孺盛粥。他的动作细致而耐心,仿佛在做一件无比重要的事情。
一个瘦骨嶙峋、抱着婴儿的妇人颤巍巍地接过粥碗,看着碗里那比旁人似乎更浓稠一些的米粒,愣了一下,随即泪水夺眶而出,抱着婴儿就要下跪。
“使不得!”
渊公子连忙虚扶住她,目光落在她怀中那因饥饿而哭声微弱的婴儿身上,眼中闪过一丝痛楚。他解下自己腰间悬挂的一块看似普通的玉佩,塞到妇人手中,低声道:“拿去……换些米汤,给孩子……活下去。”
妇人捧着玉佩,如同捧着滚烫的山芋,泣不成声。
这一幕,无比清晰地呈现在天幕之上。
“啪嗒!”
神都,南城溃兵营。那一直试图挺直脊背的老兵,看着天幕中“渊公子”递出玉佩的那一瞬间,一直紧握的拳头猛地砸在身旁的土墙上,发出沉闷的声响。干涸的眼角竟挤出了两滴浑浊的泪。他想起来了!全都想起来了!那年大旱,他一家逃荒,爹娘病饿而死,他奄奄一息躺在路边,是年轻贵人,将仅剩的半块干粮和一小袋水留给了他,还摸了摸他的头,说:“小子,活下去。”
那张脸,那张温和而坚定的脸,与天幕中的“渊公子”,与天牢中的林渊,彻底重合!
“恩公……是您……真的是您……”他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的低吼,压抑的悲愤与感激,在这一刻轰然爆发。他不再蜷缩,猛地站直了身体,尽管衣衫褴褛,但那眼神,却如同出鞘的利刃,充满了不顾一切的决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