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夏,立国久远,承圣皇大禹之遗泽,以九鼎镇山河,在诸多并立的王朝中,素来以其深厚底蕴与独特地位超然物外。其国都阳城,不似秦汉的霸道,不似盛唐的繁华,却自有一种源自上古的庄严肃穆。
此刻,夏宫深处,供奉着大禹圣像与象征社稷的九鼎拓影的祖殿内,当代夏君姒皋正率领宗室重臣,举行一场非同寻常的祭告。
天幕之上,那青衣身影于滔天洪水中指引圣皇,于涂山危局中力挽狂澜的景象,已然深深烙印在每一位夏国核心人物的心中。尤其是林渊与大禹那亦师亦友,受圣皇由衷敬仰的画面,更是触动了大夏立国的根本。
祭礼完毕,香火缭绕中,夏君姒皋缓缓转身。他年约四旬,面容古拙,眼神沉静,身着玄色镶赤边的古朴冕服,气息渊渟岳峙。他没有立刻言语,而是走到一侧,目光落在墙壁上一幅年代极为久远、色彩已然斑驳的壁画上。那壁画描绘的并非大禹治水的宏大场面,而是一个相对模糊的青衣背影,与大禹并肩立于水畔,似在指点山河。壁画一角,有几个几乎难以辨认的古字——“师者,渊”。
这幅壁画,以及“渊”这个名字,在夏国最高层的传承中,一直是个讳莫如深的隐秘。历代夏君皆知圣皇曾受一位神秘高人指点,恩同师者,但其具体名讳、事迹,却因年代过于久远且记载语焉不详,几乎成为传说。直到这天幕横空出世,一切才得以印证。
“诸卿,”夏君姒皋的声音打破了祖殿的沉寂,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凝重,“天幕所示,尔等皆已亲见。画中之人,林渊,便是壁画所载,于我大夏始祖有指引教化之大恩的‘渊’!乃圣皇之师,我大夏之圣贤!”
他的声音在空旷的祖殿中回荡。几位知晓内情的老臣缓缓点头,神情激动,而更多初次得悉全部真相的年轻宗室和将领,则面露极度震撼之色。
一位身着甲胄的年轻将军忍不住踏前一步,声音因激动而有些发颤:“君上!若果真如此,那武明空囚禁圣贤,我大夏承圣皇遗泽,岂能坐视圣皇之师受此奇耻大辱?!”
“不错!”另一位文臣模样的老者接口,语气愤慨,“恩师受辱,若我大夏毫无表示,他日有何颜面立于天下诸国之间?有何资格承继圣皇道统?此举,非仅为援手,更为扞卫我大夏立国之精神,报偿亘古之恩义!”
殿内群情汹涌,之前或许还有人对是否介入他国事务存有疑虑,但在“圣皇之师”这重身份面前,所有的疑虑都烟消云散。这已非寻常的利益权衡,而是涉及国本与道统的抉择。
夏君姒皋目光扫过群臣,见无人反对,心中已有决断。他沉声道:“传朕旨意——”
所有臣子肃然躬身。
“第一,即刻起草国书,以最严厉之辞,通告天下!谴责武周女帝武明空,倒行逆施,囚禁人族圣贤、圣皇之师、涂山恩主林渊,其行径,乃是对上古先贤之大不敬,对天下道义之公然践踏!我大夏,与之不共戴天!”
“第二,命镇西大将军,率龙骧、虎贲二军,即刻开拔,陈兵于武周西境!与秦、汉、唐、宋、明五大帝国联军形成合围之势,兵锋直指神都!”
“第三,”夏君姒皋的声音愈发高昂,“国书之中需明确宣告,我大夏出兵,非为攻城略地,乃为‘恭迎圣贤,护卫正道’!请林渊圣贤,移驾我大夏阳城,我大夏愿举国之力,奉圣贤为‘国师’,尊荣无上,以报圣皇之恩于万一!”
“臣等遵旨!”众臣齐声应诺,声震殿宇。
……
大夏国书的内容,以及夏军精锐西进的消息,如同另一道九天惊雷,以比涂山血谕更快的速度,传遍了各方。
五大帝国联军大营,中军主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