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周神都的戒严。
天牢西北角,毗邻一片废弃的官署区,这里的围墙因年久失修略显斑驳,且有一条早已干涸的地下排水渠通往外部。这处相对薄弱的地点,自然落入了有心人的眼中。
子时刚过,正是人最困倦之时。几道黑影,悄无声息地滑入干涸的排水渠,向着天牢内部渗透。他们动作矫健,气息内敛,正是大明锦衣卫中的精锐,擅长潜行暗杀。与此同时,另一批人马则伪装成更夫,悄然接近天牢外围的警戒线,他们是晋王赵光义亲自率领的北宋皇城司好手。
他们的计划是内外夹击:锦衣卫潜入制造混乱,寻找林渊具体关押位置;赵光义等人则在外围强攻一点,吸引主力,为内部创造机会。
起初,一切顺利。锦衣卫凭借高超的身手,成功解决了渠口的两名哨兵,潜入了天牢外围区域。赵光义见信号传来,眼中厉色一闪,低喝一声:“动手!”
数十名宋国精锐猛地暴起,弩箭齐发,瞬间放倒了围墙上的几名铁卫营士兵,随即如同猛虎般扑向围墙!
“敌袭!西北角!结阵!挡住他们!”铁卫营的反应极其迅速,遇袭的瞬间,警锣狂鸣,附近的士兵立刻如同潮水般涌来,盾牌林立,长枪如林,瞬间组成了坚固的防线。
赵光义手持利剑,身先士卒,剑光闪烁间,已有数名周军倒地。他带来的也都是百战精锐,个体战力极强,一时间竟将铁卫营的防线冲得摇摇欲坠。
“放箭!覆盖射击!”铁卫营的将领冷静指挥。顿时,墙头和内院高处箭如雨下,不少宋国精锐猝不及防,被射成了刺猬。
而潜入内部的锦衣卫也遇到了麻烦。天牢内部结构复杂,通道纵横,他们虽然解决了几个巡逻队,却一时难以确定林渊的具体囚室,反而被闻讯赶来的内部守卫堵在了一条狭窄的甬道内,陷入了苦战。
“王爷!不行!守军太多了!我们被包围了!”一名浑身浴血的亲卫冲到赵光义身边,急声道。
赵光义环顾四周,只见四面八方都是涌来的周军火把,喊杀震天。他心知事不可为,强攻已然失败,再拖延下去,所有人都要交代在这里。
“撤!”他当机立断,咬牙下令。
宋国精锐且战且退,向废弃官署区撤退。铁卫营士兵紧追不舍,箭矢不断从身后射来。
眼看就要被合围,赵光义目光一扫,瞥见官署区角落一个破旧院落里,竟拴着一辆用来运送泔水的驴车?!那拉车的毛驴似乎被喊杀声惊到,正不安地刨着蹄子。
情急之下,也顾不得许多了!
“上那辆车!”赵光义大吼一声,一个箭步冲过去,挥剑砍断缰绳,翻身就跃上了驴车驾驶的位置。其他幸存的心腹也纷纷跳上车板。
“驾!”赵光义下意识地喊出了驾马的口令,用力一抖那简陋的缰绳。
那毛驴受惊,又吃痛,“嗯啊——”地发出一声怪叫,猛地蹿了出去!这毛驴平日里拉惯了沉重的泔水桶,此刻轻车简从,竟是跑得出乎意料的快,而且在这狭窄、堆满杂物的巷弄里左冲右突,异常灵活!
追兵们眼看这伙人居然驾着一辆驴车逃跑,都愣了一下。只见那驴车在赵光义的操控下,以一个极其刁钻的角度擦着墙壁拐过弯,险之又险地避开了一排刺来的长枪,车轮溅起无数泥水,速度不减反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