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滚开！”武明空一把推开内侍，用手背狠狠擦去嘴角血迹，眼中充满了血丝和一种濒临疯狂的绝望与愤怒！
“好一个靖海王！好一个晋国！无耻小人！背信弃义！！”她嘶声怒骂，声音嘶哑破碎。
割地求和？向谁求和？秦？还是唐？他们哪一个会接受？！他们哪一个不是冲着林渊来的？！
杀了林渊，两国震怒，大周必亡！放了林渊？她堂堂女帝，颜面何存？朝廷法度何存？更何况，现在就算放了，那两位杀红了眼的帝王，难道就会轻易罢兵吗？！
她发现自己进退都是万丈深渊！
“陛下！陛下三思啊！”一名老臣终于忍不住，扑倒在地，痛哭流涕，“如今之势，已非一国之事！秦唐双帝之怒，绝非晋国所能抵挡！林世子杀不得了啊！否则我大周百年基业，必将毁于一旦！天下共伐之祸，就在眼前啊！”
“请陛下释放林世子！以平息天怒！”又有数名大臣跪下叩首，声音颤抖却坚定。
“请陛下释放林世子！”
越来越多的大臣跪倒在地，声音汇聚成流，充满了恐慌和恳求。
武明空看着台下跪倒一片的臣子，听着那“释放林世子”的呼声，只觉得无比刺耳和讽刺！她才是皇帝！她才是这大周之主！
“闭嘴！都给朕闭嘴！”她猛地站起，状若疯癫，指着台下群臣，“你们也要逼朕？！你们也要反朕吗？！朕没有错！林渊就是谋逆！朕杀他天经地义！秦唐又如何？有本事他们就打过来！朕宁可玉碎，不为瓦全！”
她的咆哮声响彻大殿，却充满了外强中干的虚弱和绝望。那“玉碎”二字，让所有跪着的臣子都感到一阵彻骨的寒意。
天下各处，人们通过天幕看着这一幕，心情复杂。
“这女帝…真是疯了…”
“到现在还死不认错，要拉着整个国家陪葬吗？”
“唉，早知今日，何必当初。为了一己私欲，竟惹下这泼天大祸。”
“双帝一怒，天下缟素，这大周，怕是真的要完了。”
所有人都看清了，女帝武明空已然众叛亲离，陷入了真正的孤立无援。她所谓的坚持，在绝对的武力碾压和天下大势面前，显得如此可笑和悲哀。
天牢内。
侯府众人听着外界传来的、通过天幕放大的一切，看着女帝吐血、群臣逼宫的景象，心中却没有多少快意，只有一种劫后余生般的恍惚和巨大的荒谬感。
而林渊，终于缓缓抬起了头。
他的目光平静，穿过阴暗的牢笼，仿佛能望见那九天之上悬着的、决定无数人命运的天幕。
倒计时，最后一日。
风暴，已至顶点。女帝的龙椅，不仅摇晃，已然开始崩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