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悦突然说:“找到了!”
她打开一个加密文件夹,标题是“phase-3 行动预案”。里面是一张时间表和任务分配图。
“目标是市中心变电站。”她念出来,“执行时间,七十二小时内。”
我心跳加快。变电站一旦出事,整个城区停电。但他们目的不只是停电。
“他们不是要破坏。”我说,“是要制造电磁脉冲。电网崩溃瞬间会产生强电磁波,改变空间频率——这样他们的信号就能传得更远。”
赵勇皱眉:“你是说,他们要在市中心做意识传输实验?”
我没回答。看向房间另一头。
那里有个架子,上面摆着十几个黑色头盔,像VR设备,但更复杂。每个头盔连着导线,接到地下的数据线。头盔内侧有电极片,边缘有褐色血迹,有的电极周围还有烧伤痕迹。
“实验体不止一个。”李悦走过去拍照,“这些人被绑在椅子上,长时间连接设备。日志里说的‘意识同步’,就是靠这些让多人大脑连在一起。”
我拿起一个头盔。不重,但很冷。我看内部,电极集中在前额和记忆区。
“这不是读取。”我说,“是在往大脑里强行输入信息。用电刺激让人脑共振,把设定内容塞进去——高级洗脑。”
赵勇脸色难看:“那这些人呢?还活着吗?”
“不知道。”我放下头盔,“但笔记里写了,已经有受试者抽搐。继续下去,迟早脑死亡。”
这时,外面传来声音。
轮胎压碎石,慢慢靠近,节奏稳定,不是偶然路过。
“有人来了。”赵勇马上关灯,屋里只剩服务器的微光。
我们退回楼梯口。李悦拔下U盘,放进屏蔽袋。我把头盔放回去,带上金属门。
车声停在厂房外。
几秒后,车门开关,脚步落地,至少两人,步伐整齐,训练有素。
“不能走正门。”我说,“他们会堵出口。”
赵勇点头:“从通风井走。”
他带我们到侧面,有个检修口,盖子松了。他掀开,露出一条窄管道,只能爬进去。
“你先。”他对李悦说。
她钻进去,我跟上。赵勇最后一个进来,把盖子虚掩,留条缝。
管道很窄,我们趴着爬。里面全是灰和蜘蛛网,一动就扬尘,差点咳嗽。爬了二十米,前面分三条路。
“右边。”我选,“热感仪显示那边温度高,可能是排水主道。”
我们继续爬,坡越来越陡。中间几次堵住,赵勇用工具清理才过去。最后管道连着一个竖井,我们顺着滑下去,摔进泥地草丛。
外面是厂区后墙,野草茂密。远处灯光照着主楼门口,那辆车还在。
我们站起来拍土。李悦检查U盘,赵勇整理装备。我掏出手机,打保密电话。
接通后,我只说了两句:
“立刻召集紧急会议。”
“我们拿到了下一步计划。”
风刮过荒地,吹起尘土。
真正的风暴,才刚开始。
接下来两小时,我们在废弃加油站换车。司机是总部派来的,一句话不说,只负责送我们回安全屋。
路上,我一直想着地下室的画面:运行的服务器、未完成的实验、染血的头盔、还有那份针对变电站的计划。
这不是恐怖袭击,也不是普通黑客攻击。这是一种新战争——以人的意识为目标,用城市设施当武器,想悄无声息地改写几百万人的想法。
回到安全屋是上午九点。这里是老居民楼顶层的伪装公寓,外表普通,内部有全套防侦测设备。我们马上切断所有外网,只留内网。
李悦把U盘插进专用电脑,开始解密“phase-3”的资料。随着数据展开,真相慢慢清楚:
项目叫“蜂群计划”,目的是建一个神经同步网,用特定电磁波激发人群潜意识共鸣,实现“集体认知引导”。前三阶段已在广播塔等地测试成功,影响范围小。phase-3要用变电站崩溃产生的电磁脉冲,把信号扩散到全市,预计覆盖三百多万人。
更吓人的是,文件提到的“最终节点”不是地方,而是一个人——代号“母巢”。
“母巢”是整个系统的中心,能接收所有信息,也能统一发指令。资料显示,这个人做过基因改造和脑机连接,寿命估计不超过五年。
“这不是自愿的。”李悦低声说,“是人造的。”
赵勇一直没说话。直到我问了一个问题,他才抬头:
“如果我们阻止变电站行动,他们会换目标吗?比如地铁、电视塔,或者医院?”
我看着地图上的红圈,忽然明白:
“他们不用换目标。”我说,“因为他们不在乎具体是什么设施。他们只需要一个能产生强电磁波的事件就行。”
也就是说,只要城市还在运转,他们就有机会。
我们必须在倒计时结束前,找到“母巢”,切断核心链路。
会议开到下午三点。上级批准应急方案,给我们两个战术组、一架无人机和一支电子战支援队。行动代号:“斩网”。
出发前,我站在窗边看城市。高楼林立,车来人往,没人知道危险正在逼近。
我想起那个穿黑衣服的男人,想起他回头那一眼。
也许他也犹豫过。
也许他知道这事错了。
但有些人,一旦开始,就停不下来了。
就像我们一样。
天黑了,行动开始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