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悦接过检测:“还在发信号。低频脉冲,有规律,传位置。加密,但频率跟Luos一致。”
“我们被盯上了。”赵勇低声说,“他们知道我们在查。”
我盯着芯片,脑子里闪过外卖员坐在灯下,左手一遍遍敲膝盖的画面。他不是在发,是在回。现在,我们也成了被监听的靶子。
“他们知道我们在查。”我说,“也知道我们摸到了线索。”
“那怎么办?”赵勇问,“撤?换个指挥点?”
“不能撤。”我摇头,“一走,他们就敢明着来。我们得留下,但不能再用联网设备。所有行动,手写,双人核对。传话,面对面,不留痕迹。”
李悦忽然抬头:“陈昭,内鬼说‘退休’,是不是……之前还有人?”
我一愣。
是。他说“知道太多的人,都已经‘退休’了”。
不是随便说的。是警告,也是线索。
“查过去三个月离职或调岗的警员。”我说,“尤其是技术科、经侦组。看有没有人突然消失,或者被塞去冷门部门。”
她立刻调档案。
我站在技术科外的走廊,手里还捏着那枚芯片。灯光照在金属环上,反出一道细光,像刀口划过指尖。尽头的摄像头缓缓转,红灯一闪一闪,像喘气。
赵勇站边上,声音压得低:“你觉得郑铭会怎么出招?”
我想了想:“要是我,不会等你们查下去。我会先清人。”
“清人?”
“定点清除。”我看他,“他知道我们摸到了钱,也知道内鬼可能开口。他现在最想保的,不是钱,是命。”
赵勇脸色沉了:“你是说,他会对我们动手?”
“不是‘会’。”我攥紧芯片,边缘硌进掌心,“是已经动了。”
就在这时,李悦探头:“陈昭,查到了。上个月,经侦组有个警员调去档案室,理由是‘健康问题’。但他体检正常,而且……他经手过猛虎帮的资产冻结案。”
我走过去看屏幕。
照片上男人三十五左右,脸硬,眼神稳。孙伟。经侦骨干,办过三起跨境洗钱案,业务顶尖。
“他在哪?”
“还在档案室。但……”李悦顿了下,“他昨天申请长假,今天没来。手机关,家里没人接。”
我立刻掏对讲机:“通知巡警,去他家看看。”
话没说完,手机震了。
一条匿名短信:
“别找孙伟了。他已经睡着了。”
我盯着那行字,没动。
赵勇凑过来看完,眉头锁死:“啥意思?”
我转身就往电梯走。
“去孙伟家。”
赵勇跟上。
电梯门快关时,我回头看了眼技术科的灯。
李悦还在屏幕前,手指敲键盘。
下一秒,整层灯闪了一下。
不是停电。
是有人远程触发电路。
我按紧急停止,电梯卡在半空。
赵勇撞上门框,低骂。
我掏战术手电,撬开顶板,爬上去。通风管黑,但有风从上面来,带股铁锈味。
有人刚走过。
我拔枪,贴管壁往前爬。
赵勇在
我没回头。
爬到第三段弯道,手电扫到一截断线。
金属丝裸着,还在颤。
我伸手摸了摸,指尖沾了点湿。
不是水。
是血。
暗红,粘,还没干。
我屏住呼吸,往前挪半米,光扫过管壁。
一道划痕,新鲜的,像指甲抓的。
再往前,一枚纽扣卡在缝里,深蓝,带警服编号。
孙伟的。
我喉咙发紧。
他们不是灭口。
是示威。
在说——下一个,就是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