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鸿彬很快的满身汗,现在内衣里应该都湿了,却半点不敢松懈,死死攥着鱼竿,目光紧盯着水面,根据鱼线的动向一点点调整力度。
—— 鱼往左边游,他就稍微松点线;鱼往右边窜,他就轻轻往回带;鱼要是猛地往下扎,他就把鱼竿往上抬,尽量卸去鱼的拉力。
十几分钟过去,抱着林鸿彬腰的两位中年人也渐渐没了力气,大口喘着粗气,大声喊道:“换人!快换人!我们实在撑不住了!”
周围的人立刻又上来两位年轻力壮的小伙子,接替他们的位置,继续帮林鸿彬稳住身体。
在换了几拨人之后,总算在离岸边几十米的地方看到大鱼的轮廓,那巨大的身影在水里缓缓游动,一扫尾巴就能掀起一阵阵不小的浪花。
“哇!这么大!这到底是什么鱼啊?”
“我活了这么大岁数,还从没见过这么大的鱼!”
“这要是能钓上来,绝对是咱们这码头的大事!”
周围的人都兴奋地议论着,原本疲惫的神情也被激动取代,每个人都在心里祈祷着千万别脱钩。
又经过一个小时的拉锯战,水里的大鱼终于渐渐没了力气,游动的速度越来越慢。林鸿彬抓住机会,慢慢收着鱼线,将大鱼往岸边的浅水区引导。
“快!趁现在,咱们下去把鱼抬上来!”
几位大叔见状,毫不犹豫地脱掉长裤和鞋子,踩进了冰凉的江水里,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到大鱼身边。
大鱼还在微微挣扎,尾巴偶尔拍一下水面,溅起水花。
几位大叔分工明确,有的抓住鱼鳍,有的托着鱼身,还有的扶着鱼头,一起喊着 “一、二、三!”,使出全身力气,才将这条巨大的鱼慢慢抬出水面,往岸上挪。
众人围上前一看,都被眼前的景象震撼得说不出话来—— 这竟是一条体长接近 4 米的大鲟鱼!它的身体粗壮,背部呈青灰,腹部渐变为黄白色直至乳白色。
偏圆的身形与纯野生鲟鱼有着明显的区别,林鸿彬一眼就认出来,这正是他之前从空间里放出来的鲟鱼,没想到今天竟然被自己钓了上来。
此时的林鸿彬已经完全没了力气,一屁股瘫坐在岸边的草地上,大口喘着粗气,连抬手擦汗的力气都没有了。
而周围的人则兴奋得炸开了锅,一大群人围着大鲟鱼,有的用手比划着鱼的长度,有的啧啧称奇。
突然有了叫到:“来记者了,大家让让!”
人群立刻往两边分开,一位背着相机、拿着笔记本的记者快步挤了进来,目光瞬间就锁定在了瘫坐在地上的林鸿彬身上。
“同志,同志,这鱼是你钓的吗?我是工人报社的记者,想采访您一下,可以吗?”
林鸿彬缓了缓力气,摇了摇头说:“是大家合力钓的,你还是采访采访他们吧。记者同志,要是方便的话,给他们和这条鱼一起拍张照,留个纪念吧。”
听林鸿彬这么一说,刚才帮忙的几位钓友立刻兴奋起来,纷纷整理了一下衣服,围在大鲟鱼旁边,然后一起发力,托到腰上,脸上满是自豪的笑容。
钓鱼人的快乐,不就是这份收获的喜悦和与人分享的热闹吗?
而林鸿彬则悄悄退到了人群后面,没有参与合影。
现在的中华鲟不稀奇,每年能在金沙江捕获近500条,鱼卵制成的鱼子酱可卖至200美元\/斤,是重要的外汇来源。
但像这么大个头的中华鲟,这几年却很少见,更何况还是用鱼竿钓上来的,确实是件新鲜事。
现在这鱼钓起来了,就是不知道该怎么处理?
郑大爷这个时候站了出来:“小同志,你这鱼卖不卖?”
“大爷,你想要用这鱼做什么?”林鸿彬有些好奇地问道。
“想给学校弄个标本!”
“大爷,怎么称呼您?”
“老头子我叫郑琢新,平时喜欢到处看鸟,没事的时候也来江边钓个鱼。”
“您老是师范学院的吧?”林鸿彬用了尊称,“到处看鸟”这词就透着不凡,这个年龄还没退休,这种人一般都是专业大佬。
林鸿彬又朝着刚才帮忙的几位问道:“这鱼给学校做标本,几位有没有意见?”
“你钓的,你做主!”
“没意见没意见!”
“郑大爷,那这鱼就是您的了!”
“小同志,这怎么行,我们一起去学校。对了你是怎么知道我是师范学院的?”
“周围的学校,只有师范学院有研究鸟类的!”
“哈哈哈!”
“郑大爷,那这鱼怎么运过去?”
“码头借个车吧,我去找人!”
郑琢新很快的叫来一辆拖拉机,林鸿彬也装着从口袋里掏出两包牡丹,分给看热闹的群众:“劳驾,帮忙抬一抬!”
郑琢新收拾好渔具,把鱼都分给刚才帮忙的钓友了,然后拉着林鸿彬一起上了拖拉机。
至于林鸿彬的钓鱼竿?早就没影了,不知道被谁给顺走了!
拖拉机要开动的时候,记者也跳上后斗。
拖拉机拉着大大的鱼,缓缓的开走了,长长的尾巴都快扫到马路了。
在林鸿彬他们走后,一群人用他的空间饲料,钓上来不少的大鱼,当然,也折了好几根鱼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