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不好奇我们为什么要这么做吗？为什么要倒卖组织的违禁品，为什么要创造出‘忘忧茶馆’这种怪谈？”
不等秦风回答，他就自顾自地，用一种近乎传教般的狂热语气，说了下去。
“因为这个时代，太安逸了！安逸到人类的灵魂都变得孱弱、麻木、不堪一击！这样的灵魂，根本无法应对未来那场注定会到来的大变局！”
他身后的孟辰，那双冰冷的眸子里也燃起了同样的狂热。
“所以，我们主张‘以毒攻毒’！用更可控的恐惧，去锤炼，去筛选！像‘忘忧茶馆’这样的‘怪谈熔炉’，就是我们筛选和锤炼强大灵魂的实验场。只有在最极致的贪婪、绝望和挣扎中活下来的人，才有资格成为新时代的基石！”
“我们倒卖‘灵魂原液’，也只是为了获取经费，来进行我们更伟大的‘人类补完计划’！”
孟星张开双臂，仿佛要拥抱整个世界，眼中闪烁着狂热的光芒。
“你的手段，你的心性，你的‘道’，都完美符合我们计划的要求！你不是棋子，‘渡鸦’，你有成为‘执棋者’的潜质！”
“加入我们！”
“和我们一起，亲手创造一个全新的，只属于强者的纪元！而不是跟在东方鬼帝那群只会修修补补，苟延残喘的老古董后面，眼睁睁看着这个世界腐烂、沉沦！”
宏伟的蓝图，疯狂的愿景，狂热的招揽。
任何一个有野心的人，在听到这番话后，恐怕都会心潮澎湃。
然而，秦风听完他们那番激情澎湃的演讲，脸上那病恹恹的表情，没有丝毫变化。
他甚至懒洋洋地，抬起手，用小拇指掏了掏自己的耳朵，仿佛在清理什么聒噪的脏东西。
然后，他用一种有气无力的，虚弱到仿佛下一秒就要断气的语调，慢悠悠地开了口。
“想法不错。”
“但效率太低，跟小孩子过家家一样。”
“不好意思啊，二位……”
秦风的脸上，挤出了一个极度疲惫，却又极度欠揍的笑容。
“我赶时间。”
话音落下的瞬间！
秦风那双一直伪装成疲惫玩味的桃花眼里，所有的慵懒与虚弱尽数褪去，取而代之的，是刺骨的冰冷与毫不掩饰的杀意！
这瞬间的态度转变，让孟氏双子脸上的表情，骤然凝固！
前一秒还挂着欣赏与狂热的脸，下一秒，便阴沉得能滴出水来。
“不识抬举！”
孟辰的声音，像是从九幽寒冰中挤出来的一样，带着毫不掩饰的杀机。
“既然不能为我们所用，那就只能当做废弃的‘素材’，就地销毁！”
在她看来，秦风这种油尽灯枯的状态，根本就是砧板上的鱼肉，任人宰割！
孟氏双子极有默契地，同时抬起双手，结出一个完全相同的，繁复而诡异的法印。
他们齐声厉喝。
“最终协议——”
“【百鬼夜行】！”
轰隆——！
整个忘忧茶馆，发出一声剧烈到仿佛要散架的巨响！
楼下。
那些原本静静坐在牌桌边，如同雕塑般的“麻将傀儡”，包括刚刚被转化，还保持着惊恐姿势的楚云飞和他那倒霉的护卫，在这一刻，全都僵硬地，站了起来！
它们那空洞的眼眶中，齐刷刷地，亮起了猩红色的光芒！
咔嚓，咔嚓。
它们扭动着僵硬的脖颈，发出骨骼摩擦般的瘆人声响，然后，整齐划一地，转过头，将那猩红的视线，投向了二楼的方向！
下一秒，无数麻将傀儡，从四面八方，如同被唤醒的亡灵军团，向着二楼，潮水般地，疯狂涌来！
整个忘忧茶馆，变成了一个正在急速收缩的，必死的囚笼。
而秦风，正处在囚笼的最中央，油尽灯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