虚空之中，对峙的局势并未改变，而是换了两个人而已。
一旦武道修为达到天人境，便可以踏空而行，和那轻身术之流有着本质的区别。
无论是先前的老者，还是眼前的女子，至少都是天人境。
八十一条水之苍龙，在方休的身侧盘旋，如众星拱月一般，在他的面前，如今的武帝城竟然变得娇小了起来。
虚空之中，那什么都看起来普通的女子，其实一点儿也不普通。
地下，那打算逃跑的老者，则是被水牢死死的困在了其中，从他表情就能知道，这是妥妥的反派。
方休没有开口，那女子没有开口，方休在观察那女子，而对方也在观察着他。
许久之后，那女子开口：
“让沧海之水下沉的人是你？”
女子的声音很平静，听起来也没有任何的特别之处，就好像是和人随意闲谈一般。
方休闻言，稍加思索，便明白了对方说的是什么。
“那只是为了逗小姑娘开心的玩闹之举，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意思。”
方休温声道。
水蓝色苍龙之上，芳芳撅起小嘴，心道：“人家才不是小姑娘呢。”
“你是何人？”
女子又问。
“银瓶洲之人。”
言罢，不等对方回应，便在袖中摸出一颗留影球来。
“这是关于银月商会所做的事情，我不知道你们在谋划什么，我只是觉得作为银瓶洲的生灵应该出一份力，既然你们占据了银瓶洲的气运，就应该担起责任来。”
留影球缓缓飘起，朝着女子飘去。
“那是假的，假的，假的........”
地下，那老者疯狂的嘶吼，一张脸都扭曲。
方休看了下方一眼，并没有对他做什么，这老家伙理应由武帝城自己处置。
女子接过留影球，脸上依旧平静，只是眼神有过一闪而逝的变化。
“他是灵台山几百年前的落下的旗子，他还有一个法号，叫做戒圆。”
方休指着下方水牢说道。
原本还在怪叫的老者，浑身一颤，惊恐的看着上方。
“不可能，不可能，不可能，你怎么可能知道........”
那是他最大的秘密，数百年来，他从未对人言语过。
“此间事了，告辞。”
方休对着女子微微颔首，便打算离去。
不过，在那之前，他看向了武帝城的方休。
啪
一个响指打出。
下一刻，无论是武帝城头的人，还是地上的老者，全都神情恍惚。
“醒来之后，你们会忘记我。”
言罢，方休乘龙离去。
随着方休的移动，那一条条宛如山岳的水之苍龙，开始回归大海。
虚空之中，那女子看着方休的背影，陷入了沉思之中。
当方休来到饮月的面前时，那些水之苍龙已经全部回归大海，对方一点儿动手的意思都没有，方休也就没有了兴趣。
该做的已经做了，武帝城似乎也不是那么方便去，看一眼就够了，不如就此离去，也能让人家心安。
“等等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”
这时，远方传来一个声音。
方休低头，发现地上有一个娇小的身影，正在快速的朝着他们的方向移动。
“嗯？这么快就醒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