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又算什么？
有些事情，从规则上，就不是公平的。
“还有一个问题，武帝城对待妖族什么态度？”
方休再次提问。
这个问题，直接关乎他能不能离开银瓶洲，若是武帝城将妖怪视作仇敌，见面就开杀，那么他就休想从武帝城出发去别的洲。
也许，那个时候除了划船出海之外，就别无选择了。
清妙微微一笑，露出一抹温柔，再次淡淡开口：
“武祖的一位挚友，便是一位妖皇，
“银瓶洲的妖本身就很少，所以银瓶洲和妖族并没有太多的仇恨，普遍对妖是好奇大过厌恶。
“当年，小女子在武帝城还见过不少在那里修行武道的妖族，
“只要在那里不犯事，妖族在那里和人族有着差不多的地位。”
“原来如此。”
方休点点头。
看来至少银瓶洲上的人族和妖族，并不是对立关系，这一点儿让方休心安不少。
“最后一个问题，我这样的小妖，能登上跨洲渡船吗？”
方休语气平静，只是背在身后的手，攥得更紧了一分。
“小女子曾经在跨洲渡船上，见过妖族。”
清妙的声音，一如既往的轻柔，听到方休的耳中宛如天籁。
“多谢解惑。”
方休诚恳的感谢道。
“无妨。”
清妙微笑摆手。
沉默片刻，方休做了决定，深呼吸一口气，看着清妙表情凝重的说道：
“在下愿意帮忙送信，不过若是收信人不在了，又当如何？”
这个可能完全存在，一千多年过去，这期间出现任何事情都是有可能的。
清妙闻言，有过一刹那的失神，随即微笑着回应。
“多谢道友成全，若是道尘已不在，请将信烧给他。”
言罢，清妙再次盈盈一礼，久久没有起身。
“好。”
方休重重点头，应下了这件事情。
清妙闻言，眼中闪过释然之色，身形却是一点一点儿模糊了起来。
“道友，东北方一百丈的位置，那里是小女子的信件所在之地，还有小女子的一点感谢。”
当最后一句话说完，清妙的身影彻底消失，仿佛她从来没有来过一般。
在最后一刻的时候，方休看到，她依旧在微笑。
一时间，方休竟然有些失神。
清妙没有说过她的故事，只是来拜托一件事情，跨越千余年的信件，其实已经说明了一切。
片刻之后。
方休悠悠睁开眼睛，环视四周，外面空无一物，篝火变小了很多，方休添加了一些烤干的柴禾，然后缓缓起身，来到刚才对话的地方。
“原来是梦啊......”
方休轻声呢喃道。
这是梦，又不是梦。
不知何时，天空之中又开始飘起了雪花，林间宛如雨落。
方休伸出手掌，一点点凉意袭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