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语气诚恳,继续解释:“原本长辈相邀,阳某万万没有推辞之理。只是我族中对归期有严规,尤其对我的行程安全更有特殊安排。此番在大符已滞留月余,若再耽搁十数日,届时被困修罗凛冬事小,如因而导致族人再出动大量的人力物力搜寻营救,致使在下违背族规。在下受罚事小,如若因此导致族人伤亡,择个实在难以承担。”
辰浩听罢,沉吟片刻,颔首道:“理解。大族自有严规,我符部亦如是。族人若有违逆,那责罚……确实谁也担待不起。”
辰浩听罢,低头沉吟片刻,颔首道:“确实如此,大族自有严规。我符部的规矩也不小,族人若有违逆,那责罚……谁也担待不起。”
他话锋一转,忽然抬起头,眼中泛起笑意:“既然如此,族兄来大符这些时日,还未曾到我符部走动。择日不如撞日,不如就随我回府一叙,拜会一下家祖,你我也好趁此机会把酒言欢?”
阳势略作思忖。诛杀青灵一事,终究需从长计议,急不得一时。修炼也不差这半日功夫,不如趁此机会外出探查虚实。再说长者相邀,寿辰既无法亲至,提前登门致歉也是应有之礼。他当下不再推辞,点头应下。
二人一同出了鹰窗府。两人登上辰浩那驾金銮兽车,一路平稳疾行。路上,阳势见辰浩眉宇间仍凝着一缕若有若无的忧色,不由开口问道:“辰浩族兄今日似有心事,可是遇到了什么难处?”
辰浩勉强一笑,低声道:“不瞒族兄,家祖近年来修行出了岔子,身体一日不如一日。这些天更是……虚弱得厉害。”
阳势宽慰了几句,却也不便深问。约莫过了两三盏茶的功夫,兽车缓缓停驻,符部辰浩家的府邸已在眼前。
阳势此刻的灵元修为已臻至圆融无碍之境,体内气海充盈鼓荡,甚至无需刻意催动灵眸,盈溢的灵元就使得那双深邃的眼瞳自然流转着一层若隐若现的金辉。视线所及,万物纤毫毕现,即便只是随意一瞥,目随心至,便能穿透百重阻碍,大有天地俗物间再无任何事物能够避过他的洞察。
当他信步来到符部府邸前,目光扫过眼前那片气势恢宏的园林建筑群时,眉头却忽然微微一蹙。
只见他眸中金芒流转,火眼金睛显现,视线瞬间穿透重重楼阁,定格在府邸中央一座看似寻常的低矮房屋上。那里正隐隐散发着缕缕黑气,如烟似雾,若有若无地缠绕在屋檐之上。
这黑气他再熟悉不过——正是夜魑特有的阴煞气息。自从上次被青灵和冥魇胁迫着加入魇神庙后,他体内便始终禁锢着一缕夜魑阴魂。这迫不得已的作弊手段,却也无意中成了他淬炼气海的独特法门。这倒有点像灵窍境强者灵胎觉醒后,开辟意舍,以神魂磨砺意舍一般。
他气海中禁锢的夜魑似乎是嗅到了同类。立刻开始异动,开始在禁锢的熔炉中疯狂游弋,似乎是感知到了附近的同类,企图召唤同类挣脱束缚。
“哼。”
一声冷哼在他气海内如惊雷般炸响。
方才还剧烈翻腾、企图召唤吸引同类的夜魑,在这纯粹而克制的至阳灵力面前,如同被浇下冰水,瞬间偃旗息鼓,蜷缩回熔炉中间,再不敢有分毫异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