后来阳势他都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回到寝舍的。次日清晨醒来,他依然魂不守舍,对修炼也提不起任何兴趣。这种状态,颇像是库房刚看完大符玉简后的状态。
但他心中却没有那种悲观和心死的感觉,反而有种说不出的空虚和迷茫。倒像是有种“躺平”意味。
自从昨晚解溪将魂不守舍的阳势搀扶回内庭寝舍后,阳曦就觉得殿下像变了个人:说不上哪里不好,却又说不出具体原因,但和他之前那种充满活力咋咋呼呼的劲儿相比,现在这份“正常”,反而让人不安。
早上,解溪又询问了迎香,迎香也觉得殿下有些不对劲。他目光神情似乎少了那种了咄气,变得异常沉默,仿佛对一切都漠不关心,也没有了往日的那种活力。——如今的他,竟有些饭来张口、衣来伸手的懒散,全然不像他魂魄归位后该有的样子。这种状态,绝不是他魂魄归位后的正常表现。于是解溪不敢耽搁,立刻去向阳曦禀报了情况。
不久后,阳曦来到了内庭。
阳曦走进阳势的寝舍,看到他正出神地盯着地上的一堆灵晶发呆。那些灵晶是从犬戎缴获来的,此刻堆落一地,他手里握着那把阴交剪,静静地坐在那里。眼神放空,不知在想些什么。
“殿下。”阳曦轻声唤道,语气温柔而关切。
阳势听到声音,这才回过神,见是她,勉强牵起一丝笑意,“你来了,阳曦。”阳势的声音平静而温和。
接着他把阴交剪放进怀里,然后开始慢慢收拾地上的一堆灵晶,将其收回悬枢袋。
阳曦心头也是一怔——方才这短暂的接触,让她也感觉到阳势有些不对劲,但又说不上来。太“正常”了,正常得根本不像他。
阳曦走进房间,关切地问道:“殿下可是对修魂有什么碍难?”
阳势静静地坐着,千头万绪涌上心头,却不知从何说起。他沉思了片刻,最终还是选择沉默没有说话。
阳曦见状,也觉得自己这个问题似乎有些难以回答,便换了个话题,试图缓解气氛:“要不,我陪殿下切磋对炼一番,找找感觉?”她故意在最后四个字上加重了语气,透出一丝俏皮。
阳势的回答却异常平静干脆:“好的。”
阳曦听得一愣,这太正常了,反而让她有些不适应。
尽管心中有些疑惑,阳曦还是决定不再多想。她安慰自己,别人正常还不好吗?难道非得要他犯贱,自己才喜欢吗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