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殿下!犬戎大军又攻进崇阳城了,人族正在被鬣狗分尸争食!”
“官员和军士被哮狼军一个个砍去四肢,扔在城里各处,痛苦地哀嚎,被当成爬虫供犬戎孽畜欣赏玩乐!”
“他们抓住了你,威胁阳曦和库房城主自废筋脉,他们已经被犬戎恶狼们摧残得面目全非,奄奄一息!”
“殿下,你杀死犬戎公主,触怒了犬戎国主,如今崇阳要亡了!”
“阳势,你是人族的罪人,你的灵魂将永坠饿鬼地狱,在牲畜道永远为了一口饥食疲于奔命,永远死于它畜之口,永生永世忍受着啃食与被啃食的悲哀与痛楚!”
阳势的脑海中一片混乱,一幕幕悲惨的场景不断灌入他的脑海,一页页飞驰而过。
这些声音如同诅咒般在他耳边回响,阳势仿佛看见了几天后犬戎攻占崇阳的战火纷飞,无数强大的犬狼将一个个崇阳人族的头颅咬下,鲜血再次洒满整座崇阳城。
崇阳城内尸横遍野。兴奋的狼嚎与绝望的人族恸哭交织成一片炼狱景象。人族父母在绝望中毅然用自己的幼童做诱饵,随后决然地选择与犬戎孽畜同归于尽,以避免落入生不如死的地步,遭受更残酷的折磨。剩余未死的崇阳人族,都被砍去手脚,被它们当虫子一样圈养在崇阳城中,被他们当做牙穗食物,一个个啃肆,吃掉!
崇阳人族,终究还是迎来了灭顶之灾。方圆数千里内,唯一的人类国度就此灭亡。
而这一切,都是他造成的。
阳势跪倒在地,双手抱头,痛苦地挣扎。“是我杀了犬戎公主,才导致了这一切。我是崇阳的罪人,是人族的罪人?”
他的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崇阳城破时的惨烈景象,那些因他而死的面孔仿佛在控诉他的罪行。
阳势心中充满了自责和疑问:“这一切当真就要发生了吗?还是说,这已经在时空中发生过了?崇阳人族的惨烈结局,真的是我斩杀犬戎公主一手造成的”
“不,不是!”阳势试图反驳,但他的头颅仿佛被一万根尖针刺入,剧烈的疼痛让他几乎昏厥,残存的意志也在迅速瓦解。
黑袍犬狼站在铜镜前,镜中映出阳势脑海中崇阳城破的惨烈景象。她冰冷的声音在空间中回荡:“人族蝼蚁,今天我要你受尽痛苦而亡!”
她尖锐的指甲轻轻划过铜镜,一缕漆黑灵元融入其中。镜中那些惨死的亡人瞬间消失,取而代之的是一只咆哮的独目哮狼。它张开血盆大口,口中涎水不断滴落,向呆立跪伏于地的阳势张口咬下。
阳势呆立在黑暗中,对即将到来的危险毫无察觉。他的意识已经涣散,脑海中被强行灌入许多国破家亡、人族熟悉的惨烈厮杀的记忆,心智神魂颠倒逐渐变得模糊不清。
“我这独创的幻境密法专为魂境强者而设,本是我最隐秘的保命手段,如今你死在这招之下,也算是你的福分了。你的魂魄、精神、记忆将尽数被吞没!你现在的肉身将魂魄崩溃,意志泯灭,我将把你的肉身拘来,日日夜夜让你再一遍遍受尽万蚁噬骨的滋味”
这犬戎黑袍人的修为,虽没突破天障,至少已达地障巅峰,施展的又是一种专门针对魂魄的极为罕见、诡异的秘术。而阳势还未触及天障,神魂也才刚刚恢复数日,尚未稳固,又误饮了供黑袍人施法的灵介,这才中招,被拉入幻境,意识被逐渐侵蚀,形如傀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