朝堂之上顿时议论纷纷:
“若真能如此,自然是划算。”
“既有帝誓天为证,值得一试。”
“只是……犬戎素来狡诈,不知是否言而有信……”
咊髎闻言,眼底闪过一丝喜色,连忙趁热打铁:“我以项上人头担保!为表诚意,我可即刻命人再运五千斤粮食来崇阳!”
“甚好!甚好!”部分官员纷纷附和。
然而,阳曦却气得脸色抽动,尽管知道这货又在玩心大起的耍人家玩。她强压怒火,深呼吸几次,努力平复心绪,心中暗自发誓:再也不让这混账碰自己了。与此同时,库房城主与阳辅也察觉到了异样,正欲开口。
阳势突然拍案而起,怒发冲冠,厉声喝道:“好个屁!杀了!”
然而,预料中的剑芒并未出现。阳势看向阳曦,只见她双臂环胸,白眼都快翻到天上去了。
咊髎大惊失色,正欲暴起挟持阳势为人质,却发现自己已被两道魂元神通牢牢禁锢。库房城主手起刀落,魂刀削首,一颗狼头颅滚落殿中,那双瞪大的眼睛里还凝固着难以置信。
阳势余怒未消,冰冷的目光扫过方才附和的官员,语气冰冷:“方才点头附和说‘甚好’的,凛冬口粮自行解决!”
殿内鸦雀无声。众臣不知所措地望向阳辅,崇阳民生诸事皆由他操持调度,他是众文官的主心骨。然而,这位柱国大人同样面沉如水。
他也厉声呵斥:“愚蠢!犬戎与我血战百年,从来视我等是圈养牲畜,岂会突然求和?所谓帝誓天,不过是一石二鸟之计!他们想稳住我们,一方面能继续从我们这里获取口粮,另一方面还能试探出背后的臂臑人,从而牵制他们,好专心对付鳄门人!”
阳势指着群臣的鼻子骂道:“是不是被圈养久了,连脑子都不会用了?这么明显的陷阱都看不出来?”
“殿下!” 一声带着哭腔的呼喊打破了殿内的沉寂。解溪泪眼婆娑地站了出来,声音中带着一丝倔强与不甘:“旁人可以说我们无知愚钝,唯独您不能!您明知我们是死心塌地拥护追随您,但您却故意与犬戎使者对话设局,诓骗我们。您既戏耍了犬戎使者,又试探了臣等……他们的附和不过是体现您的意志,这样的责罚,我不服!”
百官愕然。那些被罚的官员眼中泛起感动的泪光,纷纷向解溪投去敬佩的目光。阳势一时语塞,脸上青一阵白一阵。他余光瞥见阳曦幸灾乐祸的眼神,只能在心中哀叹:真是有其师必有其徒,又一个女汉子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