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正是老身,少郎君何人?”
“晚辈郭岳,家父郭英,见过蕲国夫人!”
“原来是郭四弟的孩子,老身倒是许久未曾见到他了,你爹身体还好吗?”
田老夫人是康茂才第二任妻子,康茂才原配夫人方氏早逝,未曾诞下子嗣,康茂才只能再娶,田老夫人年轻时为人端庄贤惠家境优渥,是蕲国公明媒正娶的第二任妻子,婚后不久为康茂才诞下一子,也就是承爵的蕲春侯康铎。
“托您的福,我爹身体还算硬朗。”郭岳说罢,又看向身后众人说道。“你们这帮木疙瘩,还不快见过老夫人。”
“我等见过蕲国夫人!”
三十个汉子单膝下跪,喊声震天,就连河岸边踏青的人群都给惊动了。
“老夫人勿怪,都是些军中闲汉,不通礼数,还望老夫人见谅。”
“无妨无妨,都是为国尽忠之人,老身不过一介女流,受不得如此大礼,只能代夫君受着了。”
“你是郭岳!那个阵斩元军主帅达里麻的郭岳!”康渊双眼泛着精光,一脸崇拜的看着眼前的瘸子,不可思议的喊道。
“砰!!”
“哎呦~”
“奶奶,你打我作甚!”康渊脑袋被猛的敲了一下,疼的龇牙咧嘴上蹿下跳直挠头皮。
“没大没小,这是你郭家叔父,怎可直呼其名,教你的规矩呢?!打你都是轻的,回去再好好收拾你!”老夫人收回拐杖,面容严肃,刚才敲那一下也用了不少力,显然是被自己孙子气到了。
“方才晚辈越俎代庖,对令孙话说的重了些,还望老夫人见谅。”
“无妨无妨,你父早年与这孩子的祖父同为袍泽兄弟,我这孙子犯了错,你身为叔叔的教育一二理所应当,老身还巴不得呢,自打你兄长去了云南,这皮猴子越来越无法无天了,落到了你手里正正好好,你尽管打骂,老身相信你兄长也不会有意见的。
“晚辈也不过十六,可不敢误人子弟。”
“岳哥儿既然来了武昌,还让老身遇到了,不若随老身回府住上一些时日。”
“老夫人开口,晚辈本不应该拒绝,但晚辈身负皇命又身体不适,实在不便久留,还望老夫人见谅。”
“既有皇命在身,我又怎会怪罪,只是未能尽地主之谊,实在有愧。”
“老夫人莫要如此,是晚辈的不是,若无皇命,晚辈自当叨扰些许时日。”
“你这赶路要小心一些,最近湖广不怎么太平,一些南方的番子时常作乱。”
“南方的番子都跑到武昌附近来了?”
“少有,但也不能不防。”田老夫人用拐杖指了指来处继续说道。“现在出城踏青都得多带护卫,这帮番子搞的整个湖广都不得安生。”
“老夫人放心,有楚王殿下在此,番子闹不出大动静来。”
“希望如此吧,打仗打仗,这都打了多少年了。”
“时辰不早了,晚辈还要继续赶路,该告辞了。”
“这就走了吗?”老夫人满脸不舍,他还想着把自家亲戚都介绍给郭岳认识呢,而且方才她的孙儿还和对方闹了个不愉快。
“该走了,我车上还带了不少东西要送到楚王府。”
“既如此,老身也就不便久留了,只可惜这荒郊野岭的,实在无甚可招待的。”
“老夫人留步,晚辈这就告辞了。”
“哎……路上注意安全,走的慢些。”
“晚辈谨记,老夫人留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