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在宫外亲眼所见,虽是深夜,但下官看的真切,他涂显知的马车进宫后不到半个时辰,毛骧亲自骑着马又出了宫门,不久后带着汪广洋又回去了。”
“这么说此计成了!”胡惟庸惊喜的轻轻拍了拍大腿,内心愉悦。
“哎……”
胡惟庸听到范川的叹气声,心下一紧。“此计已成,鹏宇何故叹气?”
“他汪广洋进了宫没多久,又被毛骧送出了宫门,他是骑马回的府。”
“砰!不可能!绝对不可能!”胡惟庸一声惊呼,拍案而起。“以他的性格和对汪广洋的厌恶,他既进了宫,断然没有活着出来的道理,咱把刀都磨好了塞他手里了,他怎么可能会不下刀!”
“你说有没有可能,显知他没背我等?这两次进宫只不过是巧合?”
“莫要胡思乱想,他涂显知定然是背了我等,不然哪有那么巧的事,你刚把事漏给他,他就连夜进了宫,然后他汪广洋也跟了去了,都什么时间了,哪有那么巧的事!”
“那就是那位反应过来了?看穿了我等的计谋?”
胡惟庸食指放在桌案轻轻敲打,靠在椅子上抬着头长舒了一口气。一时间,整个书房都安静了下来,只剩下那带着节奏敲击桌案的声音和屋外的虫鸣。
胡惟庸在思考,他不觉得朱元璋看透了自己的计谋,如果真的看透了,那汪广洋就不可能被他深夜叫进宫去。
他如果看透了自己的计谋,就一定能猜到背后之人是自己,叫汪广洋进宫只会打草惊蛇让自己发觉。
这很不对劲,非常不对劲,到底是为什么呢?为什么他朱元璋明明没有看透自己的计谋,却没有杀他汪广洋,也没有把汪广洋下狱呢?
胡惟庸思虑良久,却始终不得其解,一旁的范川却等不及了,人往往会对未知的东西产生恐惧,他也不例外。
“恩相……恩相?”
范川轻声叫了两声,但胡惟庸还沉浸在自己的内心世界,一点都没发觉有人叫自己。
“恩相!”
“恩?”胡惟庸陡然一惊,随后反应过来是范川在叫自己。“无妨,我已有对策。”
“真的?”范川松了口气,有对策就行,就怕没有应对的手段,对于胡惟庸的能力,范川还是极为信任的。
“咱准备先下手为强!”
“如何下手?还请恩相明示。”
“你这样,明日我会亲自知会陈宁等人,再随便找个自己人将占城国使团之事告知陛下,待九月初一大朝会,我们先下手为强。找个资历浅的言官,让他将此事在朝堂之上说来,我再联合众人顺势一推,将责任推给名单上的礼部之人和他汪广洋,百官当面咱就不信陛下不处置这些人,只要他汪广洋下了狱,还不是任由我炮制。”
“妙啊……”
范川听闻对策,心底对胡惟庸那是佩服的不行,如此一来不但解决了汪广洋,还顺带着解决了一批墙头草,还把自己等人摘开了,简直妙的不行。
“我以群臣对他汪广洋一个,优势在我!”
“恩相高见!”
二人相视一笑,尽在不言中。
虽然没点灯也看不见彼此的表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