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若是争赢了，日后的路可就好走很多了。”
吕雉沉默了，过了好一会儿她缓缓摇头，“我恐怕没有机会了。”
巴清顿时急了，“为什么？”
吕雉抿了一口茶，“因为平衡。从我将萧何踹开执掌监察司那一刻起，就不可能再做丞相了。”
巴清沉默良久，“这样吗？”
她看了看眼前的吕雉，“你后悔吗？”
吕雉洒脱一笑，“这有什么好后悔的？”
她玩笑道，“你信不信，我要是当丞相，可没有现在的威风。”
“有些人敢指着李斯的鼻子当街骂他，绝对没人敢指着我的鼻子骂我！”
巴清顿时哭笑不得，“你这是什么理由？”
吕雉将茶盏轻轻搁在桌案上，“我不行了，但你能争一争，我全力支持你。”
巴清顿了顿，摇了摇头，“我就算了，我只喜欢数钱，如今天下钱财尽出我手，我没打算再挪位置。”
吕雉皱眉，“别这么没出息！人往高处走，水往低处流。”
巴清抬了抬眼眸，“哦。”
吕雉伸手敲了敲她，“认真些，和你商量事呢。”
巴清往后靠在椅子上，“你的顾虑我知道。一朝天子一朝臣，一朝丞相一朝人。相位为百官之首，断不能垄断在男官手中。这次一定要推举一个女官上位。”
吕雉一副算你明白的样子看她。
巴清浅笑，“我有更合适的人选。”
“谁？”
“女公子。”
“毕竟陛下还有好多年可活呢，女公子人品才能俱佳，若出任相位，自然当仁不让。”
巴清将茶盏轻轻搁在桌案上，发出一声沉闷的响声，“如此才能万无一失。”
吕雉沉吟半晌，轻轻嗯了一声，她转而道，“你知道公子扶苏吗？”
“当然知道，长公子嘛，北驻长城多年。算是劳苦功高。”
吕雉忍不住嘴角抽搐，若是从前也就罢了，前两年匈奴都被韩信和蒙恬打没了，守长城能有什么功劳？
“他要回来了。”吕雉话像一阵风，吹到了巴清心里。
巴清的手顿了顿，“他回来干什么？”
吕雉眼眸微垂，“还能干什么？他再不回来，大秦都没他的位置了。”
巴清皱眉。
吕雉瞟了她一眼，“放心吧，他影响不了大局。”
“他是影响不了大局，但听说他脾气特别硬，为人十分固执，之前当堂和陛下争吵，一点面子都不给陛下留……”
吕雉轻笑，“那不好正吗？朝廷就缺个这样的人！”
巴清看着她凝眉，“别装傻！我是怕他针对你！你也知道你如今名声不好听……他曾经跟着淳于博士学习，学的是儒家那一套，又是那样的性子……只怕他第一个针对你。”
吕雉挑眉，“我会怕他？”
巴清翻了个白眼，“你心里有数就好。”
“你消息灵通，你最近有没有听说天霞道长的消息？”巴清靠在椅子背上看着吕雉，“好久不见道长了，我好想她啊。”
吕雉摇了摇头，声音有些低落，“没有。上一次听到道长的消息，还是半年前。最近道长不知道在做什么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