夫诸没有说什么，只是忽然站起身来。
李世民这才意识到之前夫诸不是半个身子浸在水中，它是卧在了水面上，之前是自己想当然了。
夫诸往前走了两步，它脚下的长河随着它往前流淌，夫诸往左边走了两步，大河立刻向左转道。
李世民这才意识到，这些水是跟着夫诸的，也就是说夫诸去哪里，水就在哪里。
难怪人说夫诸出现的地方便发大水，这么多水，随便漏一点都能把城淹了。
夫诸看着李世民，声音依旧温润，它不紧不慢道：“我不能出门，你也看见了。我若出去，凡间会被淹掉的，到时候可是要死好多生灵的。”
“不过”，夫诸轻轻笑了，“我也不是不近人情的兽，你好歹来了一趟，看在星君的面子上，这里的水就随你取用吧，你能拿多少尽管拿就是了。”
李世民满头黑线，他一个人能拿多少水，这夫诸分明是逗他玩儿。
杜如晦低头叹息，唉，好吃苦喽！只是不知道要吃什么苦？
李世民冲着夫诸拱手行礼，“神兽说笑了，世民一介凡夫，如何能拿的了神兽的水？神兽就别再逗世民了。”
夫诸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乐了，它笑了一会儿才开口，“那可怎么办呢？我又不好出去。”
李世民赶紧开口，“还请夫诸神兽示下，要世民做什么？世民必定竭尽全力。”
夫诸笑了笑，它不紧不慢道：“这样吗？我曾应下水神之约，此生不入凡间，除非有人王亲自来请。不如你以人王的名义祭天立誓请我出山，我便跟你去如何？”
李世民心中惊骇万分，它真的开口说了这样的话。
明光仙子的话再次回荡在耳畔，他只以为化蛇才会如此，没想到夫诸也是。
夫诸说完此话就笑吟吟的看着李世民，似乎只是说了一句再普通不过的话。
可李世民知道那背后的意思，这是要他担上因果。
若夫诸控制不好，以至于人间发了大水，这些因果要加在他李世民身上，与夫诸无关。
毕竟人家夫诸本来在这里待的好好的，是他非要请夫诸出山的。
按道理来说，他李世民确实该背这个因果，但是李世民的脑子瞬间闪过明光仙子的话，万万不可答应。
这里面只怕还有别的干系，只是明光仙子不好明言，只是含糊的告诉他不可应下。
李世民抬头望去，夫诸温润无害，站在水面上静静地看着他，仿若一幅画卷。
他心中的警惕已经拉满了，夫诸和明光仙子，他自然是更相信明光仙子的，就算是夫诸再无害也不行。
李世民推辞，“非是世民推辞，祭天之事关系重大，世民非人王之身，如何敢冒犯天威？”
夫诸笑了，“你不愿意？为什么呢？”
李世民迟疑了一瞬，他也不知道夫诸是个什么意思，想了想还是不打算把明光仙子说出去。
李世民只是一拱手，诚恳道：“此事关系重大，世民人微言轻，实在担待不起啊！”
夫诸偏过头看他，头顶的四角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度，一点微光闪过，“是谁和你说了什么吗？”
夫诸晃了晃脑袋，“既然这样，那就只能你背我过去了。”
李世民愣了一下，这夫诸竟然也不纠缠，就直接放弃了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