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的声音冰冷异常，一声传唤响彻在天地之间，“巡察使何在？”
从天边奔来一黑一白两个神仙，躬身行礼，“小神在此！”
房玄龄紧盯着天空，一黑一白？莫不是日游神和夜游神？
太白星君一指地上，“为何不报？”
尉迟敬德茫然，报什么？他轻轻扯了扯房玄龄。
房玄龄头也不敢抬，他心惊骇非常，他的思维飞速扩散，太白星君的话可能不是明面上的那个意思，她也许是在问，日游神和夜游神是不是拿了无支祁的好处，所以才隐瞒不报。
毕竟无支祁敢开口贿赂她，自然也能贿赂别的神，她不在乎不代表别的神不在乎。
毕竟无支祁搞了这么久幺蛾子都没被发现，说不得有神为他遮掩。
日游神率先开口，“上仙容禀，无支祁不曾出手屠杀生灵，那些都是生灵自己内部打起来造成的。”
夜游神在一旁补充，“对对，上仙容禀，我二神巡查天地，维系天地平稳，不敢怠慢，无支祁之前确实不曾动手破坏天地。那些生灵动乱，怨念散落天地之间，乃是无主之物，故此……”
李渊明白了，无主之物，自然是人人可拿，那无支祁自然也可以。
房玄龄心中一叹，这些神明眼中似乎只有天地，只要天地无损，天地中的生灵是谁，是生，是死，他们都不在乎。
在神仙眼中我们究竟算什么呢？他突然想到自家后院中的蚂蚁窝，自己后院有几窝蚂蚁，它们几时死，因何而死，自己确实不在乎，甚至从未关心过，在他的眼中，只要院子还是我的，就行了。
他突然间意识道，对神仙而言，天地是院子，而他们都是院子中生存的蚂蚁。
无支祁如此，日游神、夜游神如此、连之前那些地只也是如此，只要无支祁不想着破坏大地，那些地只就袖手旁观，任由他搞小动作，因为在他们看来，无支祁那些小动作，都不叫事。
也是，谁会关心自己后院里哪个蚂蚁和哪个蚂蚁打架啊？更不会关心，家中有谁在后院捏死了几只蚂蚁，就算那个人犯了罪，就算那个人是个下人，就算那个人是从外面来的客人。
也就只有……他抬头望天，太白星君威严的面容映入眼帘，房玄龄心头苦笑一声，太白星君眼中看到的是众生，而他们只是芸芸众生的一员。
但是如今，这是他们的救命稻草。
难怪从前神灵不显，原来是懒得搭理他们。就算他们祭祀神灵也不看在眼里。
李世民抬头看向太白星君，想看她如何处置此事。
太白星君扫了一眼人间，各路地只皆陆续出声，但是表达的意思都是一个，“上仙容禀，我等天地册封正神，只为维系天地平稳，向来兢兢业业，不曾懈怠半分。”
太白星君叹息一声，她伸手点向大地，“那为何有今日？”
众神没有应声，似乎不知道该说什么。
无支祁见状得意的轻哼一声，“本君可没有违反天条地规，他们能把本君怎么样呢？”
杜如晦心中一叹，是啊，他没有违反规矩。
日游神转身呵斥他，“无支祁，你刚刚做了什么你这么快就忘了？你从前是没有触犯天条地规，但是现在可不是从前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