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上前行了一礼，轻声劝慰，“陛下，时辰不早了。”
武曌抬头看她，“嗯，知道了，书瑶也下去休息吧，你明日还有事呢。”
李书瑶再次劝，“臣明日有事，难道陛下明日就无事了吗？”
武曌放下手中的毛笔，“罢了。你还是这般直言不讳。”
李书瑶走上前去将她桌案上的东西收好，“自古明君配贤臣，昏君得奸佞。陛下是一代明君，是以臣下才敢直言。若陛下不贤明，臣哪里敢说真话呢？”
武曌笑了，“你呀，这是夸朕呢，还是在夸你自己？这莫不是和华阳学的？”
李书瑶笑着道，“库狄御正自是我辈楷模。臣和她比还差的远呢。”
武曌转而略有些忧愁，“朕欲给百花仙子上表，眼看着大祭之日就要到来，然而朕斟酌几番未能定下。”
李书瑶宽慰她，“陛下勿忧，自古敬神在心在行，不在只言片语。神明仁慈，百花仙子知道陛下的心意，定不会在言语上苛责陛下。”
武曌转念一想，也对啊，仔细想来百花仙子和她的关系也类似于她和诸位臣子的关系。
只不过百花仙子比她强上许多罢了。
她这是身在局中，关心则乱了。
武曌点了点头，算是认同了她的说法，打算明日再修一遍就定下来。
这一日，天朗气清，万里无云，苍天凭空高了三尺。
武曌站在最前方，身后跟着众人。
她躬身一拜，“天澜界牡丹花使武曌见过西王母，见过百花仙子。”
身后众人跟着她一拜，“见过西王母，见过百花仙子。”
武曌将明黄的丝帛一展，开始念祭文，她的声音传出去很远。
“天授二年，三月初八，臣天澜界牡丹花使武曌携众......（老有人说我水字数...很水吗？此处省略五百字祭文，不水，这一句不算字数。）”
祭文念到末尾，秦宛央开始上线工作了，她都给自己装扮好了，这一回要演百花仙子。
一声清鸣在天地之间回荡，天空突然荡开一道涟漪，徐徐展现出一道画面。
近处一片长河波光粼粼，上面云雾缭绕，亭台楼阁蜿蜒曲折，有奇珍异兽在上空飞舞。
远处高高的神座上有几位人影，仙娥仙侍分列两旁。
镜头逐渐拉近，西王母高居首位，她的下首分别坐着两位男神和两位女神。
西王母似乎正在和她们说什么，四人纷纷点头。
突然一位身着百花衣头上也带着各色花朵的女仙往下一看，轻声开口：“娘娘，是天澜界的生灵，我昨日新封的凡间花使在祭祀。”
西王母微微颔首，“嗯。”
武曌盯着上空看，这一位身着百花衣的想必是百花仙子，果然神如其名，只是她怎么说昨日封的？不是去年吗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