戌时,凛冽北风啸过,京城的街道已然已是一片宁静!
天空洁白鹅毛此时亦徐徐飘落,在打量着那别有滋味灯火通明却无人行走的街道。
不过偶尔见到了有一队军官老爷走过,说是军官老爷,不过三四人。
他们迈着矫健的步伐急促穿过街道,不一会儿抵达了城西南一家稍显昏暗的行馆!
……
金玄明睁开眼,自己身处在一间较为空旷的房间中。
房间中的陈列和摆设不多,除开一张以软垫铺设的床榻、两张沉木制成颇具雅致的凳子,
还有一张同样材质的八仙桌,上面摆放着几个小茶杯和一盏结着厚厚一层水垢的茶壶。
便几乎再无其他标志性的物件了,一眼望去四面的墙壁能一览无余!
而其中一张椅子上坐着一个人,身姿挺拔,右手自然横置于桌面端坐着,看样子是等着他苏醒。
金玄明揉了揉眼睛,视线由模糊逐渐变得清晰。
慢慢地才看见坐在椅子上人的全身样貌,那不是刘安平是谁?
“你……刘安平!你……你是来看我……我笑话的吗?”
此时的金玄明已经洗漱了一番,换上了干净的衣袍,
不过他的脸色很是苍白,加上连日地奔波流浪,薄衫破靴,自己的身体已经达到了极限!
他还能说出话来,全凭他这几日逃亡所练出来的坚韧无比的毅力所支撑。
刘安平淡定如常地看着他,在平常人眼中比魔鬼猛兽还可怕的瘟疫在他眼中已经不算什么事了……
“金玄明,自从我从北境打仗回来,咱俩都还没有见过面吧?”
“我……也没想到咱们再次相见,竟然是在这种情况之下,在这种地方!”
刘安平说着说着不免感到一阵唏嘘,在刘安平出征北境之前,他也才刚荣升太医,比金玄明好不了太多。
而如今再次遇到,两人的境遇简直一个遥遥处于云端,而一个正在坠入痛苦的深渊。
“呵呵,大……大将军说……说笑了!”
“将军勇武无二,盖世无双,我等小的在……在将军眼中,实乃不值一提!”
“若将军是来看小的……笑话的,那便看个尽兴吧!小的无话可说。”
“只是想要从小的口中知道些什么,小……小的只是一纨绔公子,什么都不知道,将军别……别费力气了。”
金玄明缓缓地轻闭双眼,但是其下唇紧咬,从他的神情中刘安平可以看得到他的痛苦和不甘!
“金玄明,咱们平日里互相斗斗嘴、暗暗较劲,甚至你使点小招整整我,我能一笑置之!”
“那是因为在太医院共事之时,咱俩也算是竞争对手!”
“只是你现在这样算是为何?”
“火烧仁君药房,损毁用于医治疫疾的原药,致大周的百姓处于水深火热之中!”
“这可与欺君谋逆篡国没啥两样了。你们族人有十个脑袋都不够砍的!”
“何必呢?是你那所谓的舅舅逼你的吧,你一个人我估计是没胆子干这种事情!”
刘安平有些郁闷生气地对金玄明说道,他从来没有想过金玄明会做出此等灭绝人性的事情。
同时他也想不到他金玄明那所谓的舅舅会如此狠毒,竟拉上他这么一个没有太坏心思的纨绔公子外甥当垫脚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