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无奈地抬手揉了揉宁荣荣的头发，指腹轻轻梳理着沾了水珠的发丝：“荣荣，你怎么还这么黏人呢，都多大了，跟个小孩子似的。”
她嘴上说着嫌弃的话，可眼神里满是温柔，手上的动作也放得很轻，生怕弄疼宁荣荣。
“我就黏你嘛！”宁荣荣撒着娇，干脆往曜仪身边挤了挤，把脑袋靠在她的颈窝处，脸颊贴着曜仪的皮肤，感受着对方的体温。
她小声嘀咕：“以前你没来七宝琉璃宗之前，我都是一个人泡澡，身边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，一点都不开心。”
宁荣荣顿了顿，声音又软了些：“后来你来了，不仅陪我说话，还跟我一起偷偷溜出去吃糖葫芦，又陪我泡澡，跟你在一起最舒服了。”
她说着，还收紧了抱着曜仪胳膊的手，像是怕对方跑了似的。
曜仪听着她的话，心里暖暖的，像揣了个小太阳。
她轻轻拍了拍宁荣荣的后背，手掌轻轻摩挲着对方的背脊，安抚道：“以后我还会陪你泡澡、陪你吃糖葫芦，只要你想，我都陪着你。”
她没再多说什么，只是任由宁荣荣靠在自己身上，感受着身边人的依赖。
不远处的朱竹清其实早就醒了。
宁荣荣喊她名字的时候，她就睁开了眼，只是没出声，想看看宁荣荣要做什么。
此刻听着两人的对话，看着宁荣荣黏在曜仪身上的模样，她嘴角也泛起一丝淡淡的笑意。
宁荣荣正抱着曜仪的胳膊蹭得开心，眼角余光忽然瞥见不远处的朱竹清。
她原本闭着眼靠在池边，不知何时醒了，嘴角还带着丝浅浅的笑意，那抹笑意落在氤氲的水汽里，冲淡了她平日里冷冽的气质，多了几分柔和。
宁荣荣眼睛一亮，瞬间来了精神，立刻松开曜仪的胳膊，像条灵活的小鱼似的，踩着水花就朝朱竹清游过去。
她动作很快，水花溅在水面上，泛起一圈圈细碎的涟漪，粉色的裙摆随着动作晃动，像一朵在水里飘动的花。
“竹清！你刚才在笑对不对！”
宁荣荣凑到朱竹清身边，双手撑着池边的软垫，身体微微前倾，脑袋歪着看朱竹清，琉璃色的眼睛里满是雀跃，“我就知道你没睡着，肯定听见我跟小仪儿说话了！”
朱竹清被她直白的话逗得顿了顿，原本淡淡的笑意深了些，嘴角的弧度更明显了些。
可她还是嘴硬，眼神飘向池子里的玫瑰花瓣，故作镇定地说：“没有，只是刚好睁眼，看到花瓣飘过来，觉得好看而已。”
她才不会承认自己是因为听了宁荣荣的话才笑的，不然以宁荣荣的性子，指不定要怎么得寸进尺。
“才不是呢！”宁荣荣才不信她的话。
她皱了皱鼻子，干脆往朱竹清身边挪了挪，肩膀轻轻撞了撞朱竹清的胳膊，动作里带着点撒娇的意味：“竹清，你就别骗我了，我都看见你笑了，你平时都不怎么笑的，刚才笑起来好好看呀，比池子里的玫瑰还好看！”
她说着，还像黏曜仪那样，慢慢靠过去，把脑袋轻轻搭在朱竹清的肩膀上。
刚靠上去，就感觉到一阵清凉。
朱竹清的体温比常人低一些，即便泡在温热的泉水里，皮肤依旧带着点凉意。
宁荣荣惊喜地眨了眨眼：“而且你身上好凉快，好像有种魔力，就算是在泡温热澡，靠在你身上也一点都不觉得热，特别舒服！”
朱竹清被她突如其来的亲近弄得僵了一下，耳根悄悄泛起一点红，像染上了胭脂。
她下意识地想推开宁荣荣，可看到对方亮晶晶的眼神，又把抬起的手收了回去。
她别扭地转了转眼珠，目光落在池边的花茶上，低声道：“别闹，小心脚下滑，池底的鹅卵石不平。”
话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关心，比平日里冷硬的语气软了不少。
“我不闹，就靠一会儿嘛。”宁荣荣得寸进尺，干脆伸手轻轻挽住朱竹清的胳膊，像只黏人的小猫似的，脸颊在她肩膀上蹭了蹭，黑色的发丝扫过朱竹清的脖颈，带来一阵轻痒。
朱竹清听着她的话，紧绷的肩膀慢慢放松下来，指尖轻轻碰了碰宁荣荣挽着自己胳膊的手。
对方的手暖暖的，带着泉水的湿润，很柔软。
她没说话，只是轻轻“嗯”了一声，可眼神里的冷意却淡了许多，嘴角也还带着浅浅的弧度。
不远处的曜仪看着这一幕，端起池边的花茶喝了一口。
温热的茶水滑过喉咙，带着淡淡的兰花香，很是清爽。
她放下茶杯，笑着朝宁荣荣喊道：“荣荣，你再黏着竹清，小心竹清待会儿把你推到池子里去。”
宁荣荣立刻转头朝曜仪做了个鬼脸，吐了吐舌头：“才不会呢！竹清最好了，肯定舍不得推我！”
说着，她还转头看了看朱竹清，眼神里满是期待。
朱竹清被她看得有些不自在，轻咳了一声，别过脸去：“别贫嘴了，快坐好，小心真的滑倒。”
话虽这么说，却还是轻轻调整了姿势，让宁荣荣靠得更舒服些，手臂也微微抬起，避免宁荣荣倒下。
曜仪看着两人的互动，忍不住笑了起来，拿起池边的点心碟，挑了块桂花糕递过去：“好啦，不逗你了，快尝尝这个桂花糕，刚端上来的，还是热的，你不是最喜欢吃甜的吗？”
宁荣荣眼睛一亮，立刻松开朱竹清的胳膊，手脚并用地朝曜仪爬过去，水花溅得更欢了：“哇！桂花糕！小仪儿你怎么知道我想吃这个？”
她凑到曜仪面前，伸手就要去拿点心碟里的桂花糕，指尖刚碰到糕点的边缘，就被曜仪轻轻拍了一下手背。
“先洗手，刚在池子里泡过，手上有水，小心把糕点弄湿了。”
曜仪无奈地摇摇头，指了指池边的铜盆。
里面盛着干净的温水，旁边还放着一块绣着兰草的帕子。
“洗完手再吃，不然待会儿吃起来黏糊糊的，不好吃。”
宁荣荣吐了吐舌头，乖乖地起身走到铜盆边，用温水洗了洗手，又拿起帕子仔细擦干净。
她动作麻利地回到曜仪身边，伸手拿起一块桂花糕。
糕点是方形的，表面撒着一层薄薄的桂花碎，还冒着淡淡的热气，闻起来就香甜可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