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自顾自走到桌旁,拎起茶壶给自己斟了一杯冷茶。
“够了,若你是来羞辱我的,目的已经达到了。现在,滚出去。”
女子冷冷开口,声音里透着彻骨的寒意。
“三位统领有令,命你五个月内炼制十件诡器。”
阎芳放下茶杯,终于道明来意,眉头微蹙。
她虽态度嚣张,心下却清楚——这位看似失势的圣女,终究是三位统领的摇钱树。
若真将她逼到以命相抗的地步,自己恐怕也难逃责罚。
“五个月?十件?那三个狗东西……是想要我的命吗?”
女子瞳孔骤缩,气得浑身发颤。
“放肆!谁给你的胆子辱骂统领!”
阎芳猛地拍案而起,眼中凶光毕露。
“骂又如何?他们都想要我的命了,我还不能骂两句吗?”
女子惨然一笑,本就苍白的脸上更无半分血色。
“找打!”
阎芳右手一挥,一道凝实的诡气直扑女子面门!
女子绝望地闭上双眼。
她本就精神力枯竭,若再受此一击,莫说炼制诡器,只怕性命都难保。
这一次……终究是撑不过去了。
“嗡——”
就在千钧一发之际,一团浓稠如墨的黑雾骤然弥漫整间阁楼,将一切笼罩其中。
“砰!”
一股浩瀚的精神力轰然降临,如无形山岳般将阎芳狠狠压制在地,令她动弹不得。
“唉……”
一声轻叹在寂静中响起,带着说不尽的复杂心绪。
“一别数年,你看起来……过得并不好啊。”
黑雾渐散,一道青年的身影缓缓自虚空中浮现,目光沉静地望向床榻上那道憔悴的身影。
“……楚月。”
“秦……秦天?”
女子怔怔地望着突然出现的青年,干涸的眼眸中满是不可置信。
“是我。”
秦天微微颔首,声音低沉而清晰。
这一声确认,如同击碎了最后一道心防。
楚月挣扎着从床榻上撑起虚弱的身子,猛地扑上前紧紧抱住秦天,将脸庞埋在他肩头,压抑多年的委屈与绝望终于化作失控的痛哭。
“呜……真的是你……真的是你……”
她泣不成声,瘦弱的肩膀剧烈颤抖着。
这些年来,她活得太苦、太累,深陷于绝望中连一个能寄托希望的影子都抓不到。
当年离开曹县时,她还只是个诡校的高三学生,何曾想过……竟真有人能来猛诡域看到自己。
“恭喜你……看来你已挣脱了昔日的牢笼。”
良久,楚月才勉强抬起头,望着秦天周身那澎湃涌动的气息,苍白的脸上露出那对熟悉的酒窝。
她或许是这世上唯一知晓宋慈曾对秦天心怀不轨的人。
昔日两人还曾私下合谋,想要一起摆脱身后之人的操控。
如今,秦天已然破局而出,而她自己……却已沦为这般白发苍苍、形容枯槁的模样。
“说说吧,当年你离开曹县后,究竟发生了什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