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雾气宛如一道活动的墙壁。
每当秦天试图穿越,无论从哪个方向进入,最终都会从村子的另一端走了出来。
“困阵么……宋慈这老诡是真的一点活路都不给啊!”
秦天脸上浮现出一抹无奈的苦笑。
意识到离开已是徒劳,秦天只能按照宋慈“教导”的方法,开始着手收集村中居民的“信物”。
孩子们的玩具拨浪鼓、农夫们的旧农具、妇女们捶打衣物时的木质棒槌……
又是半个月过去,凭借刚刚凝练不久的灵性,秦天开始尝试将自己的意识潜入村民的梦境之中。
起初只是模糊的感知,随着练习,他逐渐能在梦境中留下些许印记。
又经过半个月的潜移默化,村民都对秦天这个“外来者”产生了一种莫名的熟悉与亲近感。
两个月的时间悄然流逝,秦天开始系统性地植入虚假记忆。
他首先花费了三夜在所有村民的意识中,共同植入了一段根基性的记忆:
大约二十年前,一个名为秦天的男婴,出生在小山村里。
这是一个必须达成的“共识”,是所有后续编织的记忆网络的基石。
有了这个共同的“过去”,接下来的操作便有了依据。
秦天按照宋慈的建议,第一步便瞄准了村中的孩童。
孩子们记忆结构相对简单,涉及时光短暂,只需要编辑他们近几年的记忆片段,便能将“秦天哥哥是村里一员”的概念固化下来。
成功“改造”了孩童们的记忆后,接下来的目标转向了村中的成年人。
这一步远比孩童要复杂得多。
成年人的记忆网络庞杂而交织,充满了细节与逻辑关联。
最大的挑战在于时间线的逻辑自洽。
例如,他在为村民甲植入“某日午后曾与秦天一同在田间劳作”的记忆时,就必须确保在同一时间段,村民乙的记忆里不能出现“与秦天一同上山砍柴”的矛盾场景。
这不仅仅是错开时间那么简单,还需要考虑地点、人物关系、甚至当时的天气、对话内容等无数细节。
若只是两个人,倒也花费不了太多时间。
然而,这村落却有两百余口人。
要为这两百多人编撰跨度长达近二十年的记忆影像,其工作量之巨,简直超乎想象。
又半年过去,秦天也不过只完成了一小半的工作量。
夜色深沉,万籁俱寂。
秦天在木床上盘膝坐下准备继续编撰村民记忆。
然而,就在他准备动之际,一股熟悉的波动自床榻前方凭空涌现。
“时隔两年……终于还是来了。”
秦天凝视着眼前这道“血门”,脸上浮现出一抹感慨。
“嗡……”
一股无可抗拒的吸力传来,他的身体已然投入门扉之内。
“轰隆……轰隆……”
机械轰鸣声是第一个闯入秦天感知的信号。
“今天的汗水,是明天的希望!”
“劳动定义你的价值,奋斗塑造你的灵魂!”
紧接着是喇叭里传来的嘹亮口号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