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...你要我背叛联盟？”
孟曲猛地后退半步，眼中的惊恐几乎要溢出来。
“说实话，我从始至终只想活着。也许将来我也会杀人，但至少...我不会把数千万生命当作棋盘上的棋子。”
“既然大阳世联盟不可靠...不如，尝试跟我走一条新的路？”
秦天伸出手，指尖在距离孟曲脸颊寸许处停住。
秦天早已看透了这场游戏的本质。
诸天万界的纷争，不过是诡异世界与诸天殿堂的角力场。
作为“9999”号生存者，他既不能完全信任诸天殿堂，更不能暴露自己活人的身份。
他需要双面下注——在诡异世界培植势力，在诸天殿堂安插眼线。
而孟曲，这个他第一个接触到的“六大势力”成员，正是最完美的突破口。
漫长的沉默后，孟曲的拳头慢慢松开。
“好...我答应你。”
也许是对童老还抱有一丝幻想，也许是对联盟已经心灰意冷，她终于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。
“那么...我们...拭目以待！”
秦天后退着融入阴影，嘴角勾起一抹转瞬即逝的笑意。
而孟曲则是独自站在天台边缘，望着脚下灯火通明的城市发呆。
两天后的傍晚，大杭市凯撒酒店笼罩在血色的夕阳中。
四百多名二中学生在酒店内聚集，他们身上或多或少都带着伤痕，眼中闪烁着警惕与疲惫。
“颜素...你们二中...就只剩下这些了？”
白清烟她的声音带着惋惜，纤细的手指轻轻点过人群，像是在清点待宰的牲畜。
要知道，二中最初降临时可有两千多名师生，如今却只剩下这不到五百人的残部。
“活人追得太紧...”
站在队伍最前方的寸头少年颜素阴沉着脸回答。
他下意识地环顾四周，突然浑身一僵——酒店柜台后，屠满正懒散地靠在真皮座椅上，苏眉儿则优雅地擦拭着手；
大堂两侧，数十道玩味的目光盯着他们；
更让人不安的是，他们身后的大门不知何时已经无声关闭，一男一女堵住了唯一的出口。
“对于二中的遭遇，我们深表同情...不过现在有个坏消息和好消息，你们想先听哪个？”
屠满慢条斯理地站起身，和其他人对视一眼，嘴角勾起残忍的弧度。
“什么意思？”
颜素的手指不着痕迹地摸向腰间的青铜香炉，炉身上刻满诡异的符文。
他强作镇定地问道，香炉内的灰烬开始无声流动，如同活物般爬上他的手腕。
“坏消息是...万魖巡天怕是办不成了，就算加上你们数量也远远不够啊！”
屠满有些可惜的耸肩。
“那...好消息呢？”
香灰已经覆盖了颜素大半个手臂，在皮肤表面形成诡异的纹路。
他的声音开始变得嘶哑。
“好消息就是...我们又多了四百多具上好的诡材...你说...是不是可喜可贺呢！”
白清烟突然娇笑着接过话头，猩红的舌头舔过嘴唇。
她话音刚落，整个大堂的灯光骤然熄灭。
黑暗中，无数双泛着幽光的眼睛同时亮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