指间的皮囊突然开始风化，边缘处逐渐化作黑色颗粒飘散。
他将残留的黑色粉末随手扬散，踏过地板上尚未干涸的血迹。
“第二个...”
随着低语消散在空气中，秦天的身影已然没入通往三楼的黑暗之中。
第三层的空间比预想中更为逼仄，狭窄的走廊尽头只有一扇斑驳的经理室木门。
秦天踏上最后一级台阶时，木质地板上陈年的血迹在脚下发出黏腻的声响。
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。
“啊——！救、救命啊！！”
令人作呕的混合气息中，突然爆发出一阵撕心裂肺的惨叫。
秦天停在门前，耳廓微微颤动，嘴角勾起一抹冷笑。
金属门把手在掌心传来冰凉的触感。
随着“吱呀”一声响动，门缝中率先溢出的是一股带着铁锈味的暖风。
经理室内的景象堪称人间地狱。
水晶吊灯将惨白的光线投射在真皮沙发上，一个穿着西装的男人像破布娃娃般瘫在那里。
他的四肢已经消失，断口处参差不齐，显然是被生生撕扯下来的。
男人苍白的脸上还凝固着极度惊恐的表情，嘴唇不断颤抖却只能发出微弱的气音。
而在房间角落，一个佝偻的身影正背对着门口忙碌。
水龙头哗哗作响，曹休青灰色的手指正在水流下搓洗着什么。
在他手边，一个鼓胀的塑料袋内装着不少东西。
“秦天？你刚才不是...离开了吗？”
曹休转头皱眉，湿漉漉的手指间捏着一截森白的指骨。
指骨被随意丢进塑料袋，发出“咔嗒”的脆响。
透过半透明的塑料，能清晰看到里面堆积的各类骨骼。
显然，这些都是曹休的战利品。
“准备走骨妖道途？”
秦天缓步向前，皮鞋踩过一滩尚未凝固的血液，在地毯上留下暗红的脚印。
“显而易见。”
曹休咧开嘴角，露出参差不齐的尖牙。
“辛苦！不过现在，这是我的了！”
秦天眼中闪过一道妖异的红芒。
“什——”
曹休的质问化作凄厉的哀嚎。
毫无征兆地，他的身体从内部燃起幽蓝色的火焰。
火焰所过之处，曹休的身体像蜡烛般慢慢融化。
几秒钟后，地上只剩下一摊粘稠的黑色液体，和那个空空如也的塑料袋。
“还有一个...”
沉重的关门声在走廊回荡，秦天的身影已然消失在楼梯拐角。
一楼大厅，满目疮痍。
破碎的酒桌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，木屑与玻璃渣混着暗红的血迹，铺满了整个地面。
墙壁上布满狰狞的裂痕，几处深深的凹陷像是被某种巨力硬生生砸出来的，而墙皮剥落的地方，隐约可见几道焦黑的灼烧痕迹。
显然，这里刚刚经历了一场惨烈的厮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