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像是……玄水历188年深秋,算起来,至今已经是第三个年头了。”
宋任抬起浑浊的泪眼,皱眉思索片刻后才给出确切时间。
“玄水历188年……!”
秦天瞳孔收缩,手指不自觉地按向胸口——那里正静静躺着一封从宋书家梳妆台内找到的信。
“两位英雄,可还有什么要问的?老朽年纪大了,身子骨实在熬不住了……”
又寒暄几句后,老人明显精神不济,眼皮开始不住地往下坠。
“今日多有打扰,村长早些休息吧!”
秦天识趣地起身拱手。
回到客房后,刘能倒头就睡,反而是秦天竖着耳朵保持着高度警惕。
夜,越来越深。
整个屋子死一般寂静,只有宋宽的房间偶尔传来几声鼾声,证明这个被酒色掏空的年轻人还在沉睡。
“沙沙……”
突然,一阵极其轻微的摩擦声钻入秦天耳中。
那声音若有若无,像是有人踮着脚尖,极力隐藏着自己的行动。
“来了!”
秦天瞬间绷紧全身肌肉,悄无声息地翻身下床,缓缓贴近门缝。
“窣窣……嘎吱……”
正堂木门开启的声音微弱到几乎不可闻,但在秦天全神贯注的监听下,这细微的动静不啻于一声惊雷!
他屏住呼吸,轻轻推开一条门缝——
惨白的月光从敞开的大门倾泻而入,在堂屋地面上投下一道细长的人影。
那影子一动不动地立在那里,似乎在观察着什么。
秦天死死盯着那道影子,连眼睛都不敢眨一下。
不知过了多久,影子突然动了——
只见它缓缓跪倒在地,对着前方开始一下、一下地……磕头!
“这……似乎不是诡异!”
秦天眉头紧锁,眼中闪过一丝疑虑。
他踮起脚尖,悄无声息地向大门口挪动。
直到来到正堂大门处。
终于,他看清了——
惨白的月光下,宋任双膝跪地,双手平贴地面,额头重重磕在冰冷的泥土上。
在他面前,一个陈旧的木制托盘静静摆放着,上面覆盖着一块鲜艳如血的红绸缎。
秦天死死盯着那块红绸,虽然看不清一切——这绝对不是什么寻常之物!
“谁?!”
就在秦天思索之际,院中的宋任突然转头。
四目相对的瞬间,空气仿佛凝固了。
“咚咚咚……”
秦天的心跳突然加速,熟悉的心悸感席卷全身。
“他想杀我……而且真的能杀掉我!”
这个认知让秦天浑身紧绷。
自从获得血胤怨骨后,寻常诡异根本奈何不了他。
但此刻,那股从未出错的心悸感在疯狂预警——眼前这个看似普通的老村长,竟拥有足以威胁他性命的手段!
“村长……也睡不着?”
秦天强迫自己扯出一个笑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