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现在...怎么办?”
烛光在他脸上投下摇曳的阴影,将他的表情衬得愈发凝重。
“通知村长吧。”
张林沉默片刻,长叹一口气。
“当当当——”
刺耳的铜锣声骤然划破夜空。
很快,星星点点的火把从村中各处汇聚而来。
不到半个时辰,百余位村民已将宋狗的小院围得水泄不通。
“宋狗他...?”
宋任拨开人群快步走来,火把的光亮映照出他脸上深深的沟壑。
“我们发现时...人已经没了。”
张林垂下眼帘,声音里带着恰到好处的愧疚。
“第七个了...这是第七个了!”
“我要离开这个鬼地方...都会死的!我们都会死的!”
人群中爆发出此起彼伏的哭喊声,有人瘫坐在地,有人抱头痛哭。
“大傻!二愣!”
“把...把宋狗的尸首收敛好...”
宋任厉声喝道,声音却止不住地颤抖。
两个壮实青年战战兢兢地走进屋内,抬出的无头尸体上盖着块破旧的白布。
“村长...您得想想办法啊!这日子没法过了!”
一个裹着黑袍的老妇扑倒在宋任脚边,声音嘶哑得像砂纸摩擦。
“诸位....都别慌...!”
“老朽已经找了黑水城的高手来处理此事,宋家村很快就会恢复平静,还请大家给老夫一些时间!”
宋任高举双手努力安抚着村民的情绪。
经过长达数小时的安抚劝说,村民才三三两两地散去。
“各位英雄...求求你们救救宋家村吧!真的...真的不能再死人了啊!”
当最后一道火把的光亮消失在巷尾,宋任突然一声跪倒在地,额头重重磕在坚硬的泥地上。
“村长...别这样,先起来!村子之事,我们会竭尽全力!”
“不过...前提是,你得告诉我们你知道的东西了!”
季海上前扶起了跪在地上的宋任。
“家丑啊...这本是老夫打算带进棺材的秘密...”
宋任瘫坐在石凳上,浑浊的双眼望向远处。
他深吸一口气,开始讲述那段往事。
宋家村曾是方圆百里最穷困的村落,村民们过着朝不保夕的日子。
一场旱灾、一场蝗灾,都可能让整个村子饿殍遍野。
就在这样的绝境中,一个名叫宋书的孩子降生了。
因家贫如洗,宋书不到六岁就被卖到县里富户家当佃农。
但这孩子天资聪颖,干活时总偷看账房先生算账,后来竟被收为学徒。
岁月流转,宋书凭借过人的才智步步高升,最终成为富甲一方的商人。
连当年买下他的富户,都将女儿许配给他。
衣锦还乡的宋书在村里盖起气派的宅院,还雇佣了十余户贫困村民。
就在一切向好之时,变故陡生。
常年经商的宋书某日提前归家,竟撞见妻子与花匠的奸情。
盛怒之下要拉二人见官——在那个年代,通奸之罪足以要人性命。
两人恶向胆边生,花匠抄起铁锹将宋书头颅砸得粉碎。
为毁尸灭迹,他们将宋书的幼子绑在厅堂,一把火烧了整个宅院。
就在两人准备潜逃时,被赶来救火的村民当场抓获。
愤怒的村民将二人装进猪笼,沉入了村口的深潭。
“不对吧!”
“若真如你所言,村民为宋书报仇雪恨,那诡异为何还要纠缠宋家村?”
肖柔突然出声打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