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无需知道那么多！我问你，你可想活？”
程放的声音在石塔内回荡，声音带着决绝。
“废话...如果能活，谁会想死呢！”
秦天嗤笑一声，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脖颈处渗血的伤口。
“我能救你，不过我需要你为我做一件事情！”
程放瞥了他一眼，虚幻的身影在光晕中微微颤动。
“可以！”
秦天的回答来得太快，快得让程放虚幻的眉头骤然紧蹙。
“你...就不问我要你做什么？”
程放飘忽的身形向前倾了倾。
“那不重要...毕竟...我要死了！”
秦天耸了耸肩膀回答。
“是啊...”
“确实不重要...毕竟...我也要死了！”
程放忽然轻笑，笑声里带着与秦天如出一辙的释然。
“你？”
秦天这才惊觉程放的身影已淡得近乎透明，衣袂边缘正化作点点荧光消散在空气中。
他下意识伸手，指尖却穿过那片虚无。
“王羽老贼的封魂符箓可不好对付...不付出点代价，我又岂能破开！”
程放话音未落，右臂已彻底消散。
“我的时间不多了...听着！”
“我死后...你将自己心头血浇在血胤怨骨上...”
说到这里，程放残余的身影剧烈波动起来。
“然...后...去救我...母亲...可做..得到？”
程放的声音陡然急促，此刻他仅剩半张面孔还悬浮在空中。
“可以..！”
秦天的回答依旧简短，却让那即将消散的面容浮现出最后一丝慰藉。
程放嘴唇微动，“多谢”二字尚未完全出口，便如烟尘般彻底湮灭。
“呃啊——！”
就在程放消散的瞬间，脖颈处的疼痛瞬间席卷全身。
秦天踉跄着扑向那具森白骸骨，断裂的指甲在石板上刮出刺耳声响。
他抓起一节手骨，毫不犹豫地刺向自己心口。
“噗——！”
滚烫的鲜血喷溅在骨架上，秦天模糊的视线里，那些苍白的骨骼正贪婪地吮吸着每一滴血珠。
他重重栽倒在骸骨上，感受到生命正随着汩汩流出的鲜血快速消逝。
石塔陷入死寂。
秦天的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下去，而身下的骸骨却渐渐泛起妖异的红光。
当最后一滴血液被吸收殆尽时，他的躯体已然化作一具枯槁的干尸。
“呼——”
无端而起的阴风盘旋在密闭空间内。
干尸上方，一道灰色雾霭缓缓剥离，如同被某种力量牵引着，一寸寸没入那具发光的骸骨。
“咔...咔咔...”
令人牙酸的骨骼摩擦声突兀响起。
猩红的骨架先是手指颤动，接着整条臂骨突然抬起，森白的指节“啪”地扣住地面。
在令人毛骨悚然的声响中，它竟缓缓支起身躯，最终完全直立。
更诡异的是，裸露的骨架上开始滋生血肉。
暗红色的肌理如同活物般沿着腿骨攀爬，很快覆盖了盆骨、脊椎。
当新生的心脏在胸腔中发出第一声搏动时，苍白的脸皮也终于包裹住颅骨。
“我...活过来了？”
新生的秦天难以置信地抬起双手确认着。
“顾秋...孟丫头...等着我！！”
“砰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