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是... 玄都图上的...” 星幽卫的话没说完,小药的万族魂剑已刺穿他的咽喉。剑刃拔出时带出的不是鲜血,而是团幽蓝的火焰,火焰在空中凝成个模糊的身影 —— 正是被他吞噬的万族修士残魂。
残魂对着小药鞠躬后消散,血海中突然掀起巨浪,无数骸骨浮出水面,颅骨中的星符同时爆碎。柳清漪的青莲在此时剧烈震颤,第八片莲叶完全舒展,叶心的绿色光点化作颗米粒大小的种子,种子落地后迅速生根,在血海上长出片漂浮的青莲叶平台。
“这是... 万族的馈赠。” 柳清漪踩在莲叶上,能清晰地感受到无数微弱的灵力在汇入体内,“它们在帮我们接近玄都殿。”
剩余的星幽卫突然集体跪拜,甲板上的魂灯同时转向玄都殿的方向。血海中传来沉闷的钟鸣,原本杂乱的星轨突然变得有序,魂灯顺着轨道流动,在天际组成个巨大的星阵,阵眼处隐约可见座悬浮的宫殿 —— 正是玄都殿。
“献祭开始了...” 名星幽卫突然撕扯自己的头盔,露出张被星纹与鬼面同时覆盖的脸,“玄都主说... 只要集齐九万九千九百九十九盏魂灯,就能打开‘玄都秘库’,里面有...” 他的眼睛突然爆出鲜血,身体化作团黑灰,“有... 星主的... 真骨...”
夜玄接住从黑灰中飘落的块碎骨,古玉突然将其吞噬,玉面浮现出段新的影像:星衍侯府的密室里,个披着星袍的人正将块头骨嵌进祭坛,头骨上的玄纹与夜玄的旧疤完全相同,祭坛周围的星图,竟与玄都的星轨是镜像关系。
“原来星衍侯府是玄都在外界的镜像祭坛。” 夜玄捏碎手中的碎骨,粉末落入血海后,那些漂浮的骸骨突然齐齐转向,对着玄都殿的方向叩拜,“他们用万族魂魄献祭,是为了唤醒玄都主的本体。”
柳清漪的青莲突然指向血海中处冒泡的漩涡,第八片莲叶上的种子发出清越的鸣响:“那里有活的万族修士!” 她御剑冲过去,只见漩涡底部沉着个水晶囚笼,笼中蜷缩着位长着狐耳的少女,她的尾巴正被星符钉在笼壁上,每根尾毛都在渗出金色的血液。
“是九尾狐族!” 小药的藤蔓护腕突然钻进囚笼,根须解开少女身上的星符,“百草灵体感应到,她的魂魄... 正在被魂灯抽离!”
少女睁开眼的瞬间,血海中的星轨突然逆转,所有魂灯同时熄灭。玄都殿的方向传来震耳欲聋的咆哮,道黑金色的光柱冲天而起,在空中凝成只巨大的眼睛,瞳孔里闪烁着星纹与鬼面交织的图案 ——
“玄都主醒了...” 夜玄将古玉挡在身前,旧疤传来撕裂般的疼痛,“他在找九尾狐族的‘心头血’,那是打开秘库的最后把钥匙。”
柳清漪的青莲突然将水晶囚笼托起,第八片莲叶上的种子落入少女掌心。种子生根发芽的瞬间,少女的九条尾巴突然展开,每片尾羽上都浮现出星图 —— 与夜玄古玉投射的星轨完美互补。
“我叫青丘雪。” 少女的声音带着虚弱,却异常坚定,“玄都主是... 上古星战的逃兵,他偷了星主的真骨,想靠万族魂魄... 重塑神躯。”
话音未落,血海中突然升起无数黑色的尖刺,每根尖刺顶端都站着名星幽卫。他们肩甲上的星纹已增至十三颗,甲胄下渗出的黑色血液,正在血海上凝成道通往玄都殿的阶梯。
夜玄将古玉塞进青丘雪手中,杂役服下的肌肉紧绷如弦:“看来想阻止献祭,得先拆了玄都殿的祭坛。” 他望着阶梯顶端越来越清晰的宫殿轮廓,旧疤上的玄纹突然与天际的巨眼产生共鸣,“清漪护住九尾狐,小药跟紧我 ——”
小药的绿色长剑突然与星引藤完全融合,剑身上开出串紫色的花:“这次我来开路!” 少年率先冲上阶梯,花瓣飘落的地方,血海竟开出成片的绿色莲花,将星幽卫的尖刺层层包裹。
柳清漪抱着青丘雪紧随其后,青莲在身后展开,第八片莲叶上的种子已长成株迷你青莲,正贪婪地吸收着空气中的万族灵力。她看着夜玄在前开路的背影,突然发现他旧疤渗出的金色血液,竟与青丘雪尾毛上的血液同色。
天际的巨眼缓缓转动,目光锁定在阶梯上的四人。玄都殿的大门 “嘎吱” 开启,露出里面由万族骸骨堆成的祭坛,祭坛顶端的石台上,块头骨正在发出刺眼的金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