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朱红,别这样……”他试图上前,想用理智安抚,声音却不由自主地染上了沙哑,“我们……不能这样。你值得更好的……”
“什么是更好的?!”朱红几乎是喊出来的,她向前一步,抓住路远的手臂,指甲几乎要掐进他的肉里,仰起的脸上满是泪痕和执拗,“没有你,什么都不好!路远,我爱你!从在招商局跟着你干的时候就开始,到现在,从来没有变过,一天都没有!”
她用力摇着头,泪水纷飞:“我不在乎什么名分!我也不要你为难!我什么都不要!我只想……只想能偶尔知道你好不好,只想在你需要的时候,能……能像现在这样,看看你……我就心满意足了!求你……别推开我……别再让我一个人……”
这番不顾一切、卑微到尘埃里的告白,带着滚烫的眼泪和颤抖的身体,彻底击溃了路远的理智。荣誉背后的冰冷孤寂,长期压抑的情感需求,对眼前这个深爱自己女子的一丝怜惜与旧情,还有那被酒精(或许只是气氛使然的沉醉)微微麻痹的神经……所有的一切,汇成一股毁灭性的洪流,冲垮了他苦苦坚守的堤坝。
他看着朱红哭得通红的眼睛,那里面是毫无保留的、炽热的、甚至有些绝望的爱意。他想起了她曾经的聪慧能干,想起了她离开时的决绝与后来的默默关注,想起了调研时她专业的建议和那句“沾地气”的关切……这个女子,在他生命中留下了太深的印记。
道德、责任、前途……这些平日里重若千钧的词汇,在此刻变得如此苍白无力。他伸出的手,原本是想推开她,却最终落在了她的脸颊上,指尖颤抖地抚去那不断滚落的泪珠。动作轻柔得不可思议,充满了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怜惜和……渴望。
“你这个……傻丫头……”路远的声音低沉沙哑得几乎不像他自己,每一个字都饱含着挣扎和沦陷,“你知道这条路……有多难吗?你会受苦的……”
“我不怕!”感受到他动作里的温柔,朱红像是得到了莫大的鼓励,猛地扑进他的怀里,双臂紧紧环住他的腰,将脸深深埋在他的胸膛,呜咽着说,“只要有你一点点回应,再苦我也不怕!路远……抱抱我……求你……”
温香软玉满怀,女性身体的柔软和温热,以及那毫无保留的依赖与爱恋,像最烈的酒,瞬间点燃了路远压抑四个月的原始本能。他脑中那根名为“理智”的弦,彻底崩断。他猛地收紧了手臂,将朱红娇小的身躯死死箍在怀里,仿佛要将她揉进自己的骨血之中。他低下头,近乎粗暴地吻上她那带着泪痕咸涩的唇。
这个吻,不再是试探,而是掠夺,是宣泄,是长期禁欲后的疯狂爆发,是两个在情感荒漠中跋涉太久的人,对甘霖的疯狂渴求。唇齿交缠间,是眼泪的咸,是思念的苦,更是欲望的火焰在熊熊燃烧。
朱红热烈地回应着,生涩却无比主动,她用尽全身的力气拥抱他,亲吻他,仿佛要将自己所有的爱恋都在这一刻奉献出去。衣物在急促的呼吸和翻滚中凌乱地散落在地毯上,黑暗中,只剩下彼此灼热的体温和压抑不住的喘息。
没有更多的言语,所有的纠结、挣扎、爱恋、欲望,都化作了最原始的行动。路远像一头挣脱牢笼的困兽,在朱红年轻而充满活力的身体上索取着温暖与慰藉,也释放着自身无法向人言说的压力与孤寂。朱红则完全敞开心扉,承受着,迎合着,奉献着,在这场近乎癫狂的灵肉交融中,她感到一种痛苦的极致快乐,仿佛只有通过这种方式,才能确认自己真正拥有了这个让她魂牵梦绕的男人。
不知过了多久,风停雨歇。房间里弥漫着情欲过后特有的暧昧气息。朱红像只慵懒的猫咪,蜷缩在路远的怀里,脸颊贴着他汗湿的胸膛,听着他尚未平复的激烈心跳,脸上洋溢着一种近乎圣洁的满足光芒。
她用指尖在他胸口无意识地画着圈,声音带着事后的沙哑和一种奇异的平静:“远哥,别有任何负担。今晚,还有上一次,都是我心甘情愿的。以后……,我也是。我不会要求你什么,也不会让你为难。你就当……当我是你在北京的一个……梦。好吗?”
路远抚摸着她还微微颤抖的背脊,心中百味杂陈。有巨大的满足和放松,有深沉的愧疚和自责,有对林静和家庭的负罪感,也有对怀中这个女子不顾一切爱意的感动和怜惜。他知道,从这一刻起,有些事情彻底改变了。他辛苦维持的平衡,被他自己亲手打破了一个巨大的缺口。这份在巅峰荣誉之夜意外复燃的旧情,是甘霖,也是毒药;是慰藉,也是更深的枷锁。
窗外,京华的夜雨不知何时又淅淅沥沥地下了起来,敲打着玻璃窗,发出细密而绵长的声响,仿佛在为他这失控的一夜,奏响一曲充满不确定性的背景乐,也像是在无声地拷问着他的灵魂。
未来,该何去何从?他不知道,只能在这一刻的温存与混乱中,暂时闭上沉重的眼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