路远只觉得一股狂暴的怒火直冲天灵盖,烧得他眼前发黑!他猛地向前踏出一步,受伤的手紧握成拳,指缝间的鲜血滴落得更快,周身散发出冰冷刺骨的杀意!他死死盯着马强那张写满恶毒算计的脸,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:
“马强!你最好……把嘴给我闭上!”
声音嘶哑低沉,却蕴含着雷霆万钧的暴怒,如同即将喷发的火山!
苏晓棠在强光和马强恶毒的言语刺激下,再也支撑不住,身体剧烈一晃,怀中的小孩似乎感受到母亲的恐惧,猛地爆发出响亮的哭声!那稚嫩却充满惊恐的声音,刺破了清溪县教育局上空沉沉的夜幕,也彻底撕裂了这虚伪而危险的平静!
风暴,在孩子凄厉的哭声和路远压抑的暴怒中,轰然降临!
哭声,狠狠刺穿清溪县教育局上空沉沉的夜幕,也彻底撕裂了路远强行压制的暴怒堤坝!苏晓棠怀中的孩子剧烈挣扎,她单薄的身体在强光下摇摇欲坠,惨白的脸上泪水终于决堤,混合着巨大的屈辱和痛苦汹涌而下。她猛地转身,像一只被逼到绝境的母兽,抱着孩子,跌跌撞撞地冲向办公楼侧面那条通往家属区后门的小路,身影迅速被浓重的黑暗吞噬,只留下那撕心裂肺的哭声在寒风中回荡,越来越远,最终彻底消失。
“苏老师!苏老师!” 副局长老钱如梦初醒,惊慌失措地喊了两声,下意识想追过去,却被路远周身散发出的、几乎凝成实质的冰冷煞气钉在原地,动弹不得。
路远没有动。他依旧保持着那个微微前倾、准备扑出的姿势,受伤的右手紧握成拳,指关节破裂的伤口处,暗红的鲜血不断渗出,沿着紧绷的指骨缓缓滴落,在冰冷的水泥地上晕开一朵朵刺目的血花。他死死地盯着苏晓棠消失的方向,胸膛剧烈起伏,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灼热的痛楚,如同被滚烫的砂砾摩擦着气管。那凄厉的声音和苏晓棠崩溃逃离的背影,像两把烧红的烙铁,深深烙印在他的视网膜上,灼烧着他的神经。
“啧啧啧……” 马强夸张的咂嘴声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死寂。他慢悠悠地踱步上前,脸上那抹幸灾乐祸的、如同毒蛇般的笑容更加明显,目光肆无忌惮地在路远滴血的手、灰败的脸和苏晓棠消失的小路之间来回扫视。
“路县长,您看这事儿闹的……” 马强拖长了调子,声音里充满了虚假的惋惜和毫不掩饰的恶意,“苏老师这是怎么了?孩子哭得这么厉害,看着真让人心疼啊!您也是,怎么不拦着点?这深更半夜的,孤儿寡母,万一出点什么事儿,可怎么得了?” 他故意将“孤儿寡母”四个字咬得极重,如同毒蛇吐信。
“我说路县长啊,” 马强凑近一步,压低了声音,带着一种推心置腹的假象,眼神却阴冷如毒,“您这……唉,英雄难过美人关,理解,理解!可您也得注意点影响不是?这大半夜的,在教育局院子里……动静闹得这么大,传出去多不好听?对您前途有损啊!李县长知道了,肯定也得为您着急上火……”
每一句话都像淬了剧毒的钢针,狠狠扎向路远最痛的伤口!构陷!赤裸裸的构陷!马强不仅要将这精心设计的“偶遇”坐实成不堪的绯闻,更要将他路远钉死在“私德败坏”、“影响恶劣”的耻辱柱上!
路远猛地转过头!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,此刻燃烧着一种近乎疯狂的、毁灭一切的暴怒火焰!他死死盯住马强那张令人作呕的脸,受伤的右手因为极致的愤怒而剧烈颤抖,指缝间的鲜血滴落得更快!一股狂暴的杀意如同实质的飓风,以他为中心骤然爆发!
“马——强——!” 路远从喉咙深处发出一声低沉的、如同受伤野兽般的嘶吼!声音不大,却蕴含着撕裂一切的狂暴力量!他猛地向前踏出一步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