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1章 河底的珍珠与怨气(1 / 2)

黑水河的水绿得发稠,像被人打翻了翡翠铺成的绸缎,河面上漂浮着的水藻缠成一团团,细看竟缠着细细的银丝 —— 那是西海龙宫特供的缚龙索纤维,被人拆成丝线,在水底织成了一张透明的网,网眼大小正好能卡住马蹄。

唐僧的白马刚踏入浅滩,蹄子就被这张网牢牢缠住,惊得扬蹄嘶鸣。马鬃上沾着的水珠滚落,砸在水面上,溅起的涟漪里,隐约能看见河底有什么东西在闪闪发光,像撒了一把碎钻。

【系统扫描:黑水河异常情况报告!1 水底淤泥中检测到大量缚龙索纤维,与西海龙宫御用绳索成分完全一致,纤维断裂处有齿痕,推测为小型龙族啃咬所致;2 河中央漩涡下方 30 米处,发现一艘迷你龙舟,船长 1.2 米,船身刻着 “献给舅舅” 字样,船头插着的小旗上沾着的布料碎片,与唐僧袈裟材质吻合;3 漩涡周围水温比其他区域低 3c,是因水下有怨气凝聚。】

“师父小心!” 孙悟空的火眼金睛在水光中眯成一条缝,金箍棒 “嗖” 地从耳朵里滑出来,往水里一搅。浪花翻涌间,一只青色的小爪子猛地伸出水面,又迅速缩回,爪尖上还夹着一颗圆润的珍珠,珍珠表面刻着一个模糊的 “鼍” 字。

小鼍龙在水底 “嗷” 地叫了一声,声音里带着孩童般的得意。水面突然升起一道水墙,像块巨大的翡翠屏障,将唐僧连人带马卷进漩涡。只留下一顶毗卢帽漂在水面,帽檐上沾着的水藻里,藏着一根细小的龙鳞 —— 那是小鼍龙刚才卷水墙时,不小心蹭掉的。

孙悟空踩着筋斗云追在水墙后面,火眼金睛穿透层层水花,看清了水里的景象:小鼍龙正骑着一条巨大的鲶鱼,尾巴尖得意地拍打着水面,溅起的水珠在阳光下折射出七彩的光。他的龙角上挂着一串贝壳项链,每个贝壳里都塞着一颗小石子,石子上用牙刻着歪歪扭扭的字,凑近了才能认出是 “舅舅欠我的”。

【系统深挖:小鼍龙的珍珠执念!其居住的河底石窟内,有一个用珊瑚枝搭成的小架子,上面摆放着他收集的 “珍珠替代品”:1 圆润的鹅卵石 36 颗,每颗都被磨得光滑,是他用龙爪日复一日磨的;2 鱼眼珠 12 颗,泡在清水里,试图模仿珍珠的光泽;3 最重要的藏品:一个巴掌大的珊瑚盒,里面铺着天鹅绒,放着一张泛黄的画像。】

画像上,一位穿着华丽龙袍的龙女,正温柔地抱着一条小龙,龙女的脖颈间戴着一串璀璨的珍珠项链,项链上最大的那颗珍珠,正好对着小龙的额头。画像背面用爪子刻着几行稚嫩的字:“母妃的项链,被西海舅舅抢了。我要拿回来,母妃就会回来了。” 字迹深浅不一,显然刻了很多次,最新的刻痕里还沾着新鲜的河泥。

小鼍龙把唐僧扔进河底石窟时,尾巴尖在水面拍打出欢快的节奏。石窟的石壁上,歪歪扭扭刻满了 “珍珠” 两个字,笔画里嵌着细小的贝壳和石子,最深的一道刻痕足有半寸深,里面嵌着一颗碎珠 —— 那是当年他母亲的项链断了,滚落到河底的,被他像宝贝一样挖出来藏在这里。

“等我把这和尚献给舅舅,” 小鼍龙用爪子戳了戳唐僧的禅杖,杖头的宝珠在黑暗中闪着微光,照亮了他脸上的期待,“他肯定会把项链还给我!母妃说过,舅舅最疼我了,只要我送他最喜欢的礼物,他什么都会给我的。”

石窟顶上的钟乳石滴着水,“滴答、滴答” 落在他的贝壳项链上,发出 “叮叮当当” 的响声,像在嘲笑这幼稚的交易。小鼍龙却毫不在意,他转身从珊瑚盒里拿出一个小小的陶罐,里面装着半罐珍珠粉 —— 那是他每天舔舐那颗碎珠,日积月累攒下来的,他小心翼翼地倒出一点,涂在自己的龙角上,仿佛这样就能离母亲更近一些。

【系统记录:小鼍龙的日常!1 每日寅时,会对着画像磕三个头,然后潜入河底最深处,寻找可能存在的珍珠;2 午时,用贝壳项链在水面划圈,练习控水术,他相信只要术法够强,就能闯到西海龙宫拿回项链;3 亥时,抱着珊瑚盒睡觉,梦里常喊 “母妃的项链”“舅舅坏”。】

孙悟空闯进石窟时,正撞见小鼍龙在给唐僧 “梳洗”。他手里拿着一把用海藻做的刷子,沾着河泥往唐僧的袈裟上抹,嘴里还念念有词:“这样打扮得干净点,舅舅肯定喜欢。上次我送他的鱼干,因为沾了点水草,他就扔了,这次一定要注意。”

金箍棒往地上一顿,震得石窟顶上掉下来几块碎石,正好砸在小鼍龙的贝壳项链上,把其中一个贝壳砸裂了。小鼍龙 “嗷” 地一声跳起来,心疼地捡起裂成两半的贝壳,眼泪瞬间涌了上来:“你赔我的贝壳!这是我找了三天才找到的最圆的一个!”

“小泥鳅敢动俺师父!” 孙悟空一把揪起小鼍龙的龙角,疼得对方直咧嘴,龙角根部的皮肤都泛红了。“你舅舅要是敢要这‘礼物’,俺就把他的西海龙宫掀个底朝天,让他那些宝贝珍珠全滚到黑水河来!” 他的火眼金睛扫过石壁上的刻字,突然注意到那颗嵌在痕里的碎珠,“这珠子哪来的?”

小鼍龙突然一口咬住孙悟空的手腕,牙尖在他厚实的皮肤上划出浅浅的印子。“那是我娘的!” 他的眼泪混着河泥往下淌,在地上积成小小的水洼,水洼里倒映出他愤怒又委屈的脸,“舅舅说借去看三天,结果三年都没还!我娘走的时候,特意嘱咐我要看好项链,可我没做到……”

他的声音越来越小,最后变成了呜咽:“我抓和尚给他,就是要换回项链。我知道这样不对,可是我实在没办法了。我去西海龙宫要了好多次,他都把我赶出来,还说我是个没人要的小崽子……”

【系统鉴定:碎珠成分分析!1 材质:天然海水珍珠,形成年份约 500 年,与西海龙王宝库中珍藏的 “月明珠项链” 材质完全一致;2 成分:含碳酸钙 91%、有机质 4%,还有微量的龙涎香,是因长期佩戴在龙女身上沾染的;3 断裂痕迹:边缘有磨损,推测为项链长期佩戴后搭扣松动,意外断裂所致。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