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3章 白骨堆里藏情书(2 / 2)

夜幕像块浸了墨的绒布,缓缓覆盖白虎岭。林间突然传来拐杖敲击地面的声响,“哒哒哒” 的节奏越来越近,混着苍老的咳嗽声。一个老婆婆拄着白骨拐杖从树后走出,花白的头发用根红绳系着,绳结上沾着点暗红的血迹 —— 那是黄袍怪最喜欢的红绳样式。

“我的女儿啊……” 老婆婆颤巍巍地举起拐杖,杖头的骷髅头眼眶里插着朵干枯的罂粟花,“你们把我的女儿藏到哪里去了?” 拐杖每敲一下,周围的白骨堆就跟着震动,仿佛有无数只手要从地下伸出来。

哪吒刚要举枪,就被二郎神拽住。“看看她的发髻。” 他用下巴指了指老婆婆的鬓角,那里别着朵枯萎的罂粟花,花瓣边缘还沾着点金色的粉末 —— 是碗子山特有的矿粉,黄袍怪的山洞里到处都是。“这是黄袍怪最爱的花,白骨精插在头上,是想模仿他喜欢的样子。”

【系统深挖:罂粟花的秘密档案 —— 三百年前白骨精初遇黄袍怪时,对方正蹲在碗子山的罂粟花丛里啃生肉。“这花妖艳得像块血玉”,黄袍怪随口的赞叹被她刻在肩胛骨上。从此她每次变装必戴罂粟花,哪怕变作老婆婆也不例外。这朵花采自黄袍怪的私人花圃,是她趁对方熟睡时偷摘的,花瓣上还留着黄袍怪的牙印。】

孙悟空突然变作只彩蝶,扑棱着翅膀落在老婆婆的拐杖上。他听见对方用只有骨头摩擦才能发出的细微声响嘀咕:“黄袍哥哥看到我这样,定会心疼的…… 他最见不得老人家受苦……” 声音里带着刻意压低的羞怯,尾音还微微上扬,像是在撒娇。

彩蝶突然化作金光,孙悟空的金箍棒直指老婆婆的发髻:“心疼?俺看他只会笑你审美堪忧!” 金箍棒挑起那朵罂粟花,“这种蔫了吧唧的破花,还不如俺花果山的狗尾巴草好看!”

老婆婆猛地扔掉拐杖扑上来,枯瘦的手指突然暴涨三尺,指甲缝里嵌着的坟土簌簌掉落。“你懂什么!” 她嘶吼着,脸上的皱纹突然裂开,露出里面的白骨,“黄袍哥哥说过,我戴这花时,比天上的嫦娥还美!”

【系统捕捉:白骨精的伪装出现大面积裂痕!因被质疑审美,她的肋骨突然张开,露出里面藏着的木匣子 —— 匣子里堆满黄袍怪的画像,有他打哈欠的样子,有他舔爪子的样子,最上面那张画着他举着根腿骨,旁边用鲜血写着 “送给我的小骨头”,字迹模仿黄袍怪,却歪得像条蚯蚓。】

唐笙捡起片飘落的画像碎片,上面的黄袍怪正对着块骨头傻笑。“你为他做了这么多,他可知晓?” 老婆婆的动作突然僵住,眼眶里的浑浊液体慢慢渗出,在脸颊上划出两道深色的痕迹。“他…… 他说……” 声音哽咽着,像是被骨头堵住了喉咙,“他说只要我抓到唐僧,就…… 就跟我拜堂成亲……”

孙悟空趁机一棒挥下,老婆婆的身影化作白烟散去,地上的白骨堆里滚出个布包。哪吒抢过布包扯开,里面的画像散落一地,每张背面都用胭脂写着日期 ——“黄袍哥哥今天多看了我一眼”“他今天没骂我丑”“他啃骨头的样子真好看”,最新的日期就在昨天,墨迹还带着点湿润。

“画得比我家灶王爷还丑。” 哪吒用火尖枪挑着画像往火里扔,火苗 “腾” 地窜起,把黄袍怪的脸烧得扭曲变形,“这种长鬃毛的丑八怪,给我当坐骑都嫌掉价,还没我爹的三头六臂威风!”

【系统记录:白骨精第二次被打回原形!怨气值 + 50%,但检测到强烈的委屈情绪 —— 她的尾椎骨处刻着 “再丑也是你的小骨头”,此刻正发出微弱的白光,像是在无声抗议。躲在树洞里的残魂蜷缩成一团,指骨反复摩挲着块沾着黄袍怪血迹的碎骨,那是三年前对方打架时掉落的。】

月光穿过树梢,在满地灰烬上投下斑驳的光影。唐笙望着布包底层那封未拆开的信,封面写着 “致我的黄袍哥哥”,字迹娟秀了许多,显然练过很久。他刚要伸手去捡,就被孙悟空拦住:“师父别碰,这信上的胭脂有毒,是用百种尸毒调的。”

【系统提示:未拆信件内容预测 —— 根据白骨精的写作习惯,大概率包含 “已查到唐僧行程”“计划在白虎岭设伏”“成亲时想用你的骷髅头当喜碗” 等危险信息。建议销毁处理,避免污染环境。】

孙悟空扛起金箍棒往林深处走,尾巴尖还沾着片烧焦的画像碎片:“这骨头精真是没救了,放着好好的妖不当,非要恋那只满身腥臭味的野猪精。” 哪吒踢着地上的白骨,混天绫缠着根最长的腿骨,红绸上沾着的坟土在月光下闪闪烁烁,像撒了把碎金。

唐笙回头望了眼那片黑暗的树林,仿佛能看见树洞里蜷缩的残魂,正用指骨一遍遍抚摸着那封未送出的情书。他摸了摸怀里发烫的系统,光幕上突然弹出白骨精的实时画面 —— 她正蹲在洞府的骷髅堆里,用自己的指骨当笔,在石壁上刻着什么,每刻一笔,就往骨头上涂一点胭脂,像是在弥补什么。

【系统预告:白骨精的第三次变装准备中!她正在用黄袍怪的旧皮缝制老爷爷的衣服,拐杖是用对方换下来的腿骨做的,甚至对着镜子练习佝偻的姿势。下一章 “录音为证”,二郎神将放出她与黄袍怪的吵架录音,揭露这场单恋的残酷真相……】

白虎岭的风越来越冷,卷起地上的画像灰烬,打着旋儿飞向黑暗深处。唐笙拢了拢僧袍,突然觉得这只执着的白骨精,比那些道貌岸然的神仙多了几分可怜 —— 至少她敢把爱意刻在骨头上,而不是藏在虚伪的面具下。

远处的树洞里,白骨精对着铜镜里的骷髅头,小心翼翼地往眼眶里描胭脂。铜镜边缘刻着圈小字,是她用指骨凿的:“等成了亲,就让黄袍哥哥也在骨头上刻我的名字。” 鬼火在眼眶里明明灭灭,映着她满足的、带着点傻气的微笑。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