电梯的镜面映出三人沉默的身影,伊万扯着勒脖子的领带,烦躁地低骂了一句“乌拉”,显然意识到自己刚才在花园的莽撞引来了不必要的关注。
夜鹰垂眸,指尖在西装套裙上无意识地摩挲,复盘着计划。
楚砚看着跳动的楼层数字,绷带下的左眼传来持续的温热,【净化的鳞核】幽蓝光芒平稳流转,对抗着酒店无处不在的侵蚀。
电梯在27层停下,门开了,楚砚率先走了出去,没有回自己房间,而是径直走向安全通道楼梯间,这是规则5禁止的“非正常途径”,但此刻规避可能的监控更为重要。
“跟着。”
楚砚的声音很低。
夜鹰会意,跟了上去,伊万虽然不明所以,但对楚砚的信任压倒了一切,也跟了进去。
楼梯间光线昏暗,只有应急灯闪着绿光,空气里满是灰尘,与外面奢华的酒店格格不入。
楚砚没有上行或下行,而是停在27层楼梯间门口,透过防火门上的小窗观察着外面的走廊。
确认无人后,他压低声音,言简意赅。
“夜鹰你负责弄清楚花匠工具车的暗格,我负责弄清维克托制服上的血渍,我们还需要确认泳池是不是真的有歌声,伊万你来制造混乱,掩护夜鹰接近花匠,就在酒店大堂艺术盆栽区,时间是下午3点。”
“乌拉!制造混乱?这个我在行!”
伊万咧嘴,露出森白的牙齿,眼中闪烁着搞事的兴奋。
“保证让那些假人侍者忙得团团转!”
“小心规则8的底线。”
夜鹰提醒,声音清冷,随即她看向楚砚。
“维克托的血渍,怎么弄,饮品的意外再一再二不可再三。”
“不需要。”
楚砚的眼睛微眯。
“血渍本身是存在的‘褪色的金’。我需要的是…靠近它的机会,看清它的本质。”
他心中已有模糊计划,就是需要配合。
下午2:50,酒店大堂。
衣着光鲜的客人们来来往往,侍者们也在其中穿梭着,艺术盆栽区,花匠山姆正推着他那辆工具车,认真的修剪着一株造型奇特的罗汉松,工具车上层摆放着剪刀、喷壶等常用工具,
夜鹰装成一位对盆栽艺术颇有兴趣的女商人,站在不远处一幅抽象画前“欣赏”,眼角的余光锁定着山姆和工具车。
伊万则像个第一次入住超五星酒店的“暴发户”,在大堂中央那架锃亮的三角钢琴旁“好奇”地东摸西看,动作幅度刻意放大,很快就引来了一位侍者礼貌而警惕的关注。
楚砚就坐在休息区的沙发上,面前放着一杯未动的冰水,手中拿着一份酒店的宣传册,仿佛在等什么人,而他的位置,恰好能清楚地看到维克托经常巡视的路线以及盆栽区的动静。
2:58分,伊万开始了他的表演。
“嘿!这玩意儿是真的金子做的吗?”
伊万的大嗓门猛地在大堂响起!
此刻,他正用力拍打着三角钢琴金光闪闪的琴腿,发出砰砰的闷响!附近的客人被吓了一跳,纷纷侧目。
“先生!请您住手!这是酒店贵重财产!”
侍者连忙上前劝阻,声音带着压抑的怒气。
“乌拉!摸一下怎么了?小气!”
伊万故意嚷嚷着,身体猛地一扭,装作被侍者阻拦而失去了平衡,狠狠撞向旁边一个摆放着昂贵水晶艺术品的展示架!
“小心——!”
侍者惊恐的尖叫!
“哗啦啦——!!!”
一阵碎裂声!展示架被伊万撞得剧烈摇晃,上面数个晶莹剔透的水晶摆件砸落在地,瞬间碎片四溅!
“噢!我的天!”
“发生了什么?!”
客人们惊呼四起!附近的侍者全都脸色大变,再也顾不上保持微笑,纷纷冲向了事发现场!
维克托的身影也从大堂另一端疾步而来,脸上的笑容第一次出现了裂痕,眼神冰冷。
整个大堂的注意力瞬间被这场突如其来的“灾难”吸引!
就是现在!
夜鹰借着巨型盆栽的掩护,瞬间闪到花匠山姆的工具车旁!山姆的注意力也被大堂中央的混乱吸引,正探头张望。
夜鹰指尖寒光一闪,一枚探针出现在了指间,迅速地刺入工具车底层,然后轻轻一撬!
“咔哒!”
一声微不可察的轻响,一块伪装成车体底板的金属片弹开,露出了暗格!
暗格内没有泥土或工具,只放着一枚巴掌大小的青铜徽章!
这徽章表面布满铜绿,上面雕刻的图案已经磨损了大半,但隐约可见是一个抽象的钥匙与荆棘缠绕的图案,徽章边,有一小块明显暗沉的区域,好像表面的镀层被强行剥落后,露出了底下深色的青铜!
褪色的金!真正的“褪色的金”是这枚徽章!而非其他!
夜鹰没有丝毫犹豫,将那徽章抓入掌心!然后,她迅速将暗格盖板复原,抹去痕迹,重新融入欣赏盆栽的客人中,整个过程不超过三秒!花匠山姆对此毫无察觉。
【夏国直播间(观众将视角切至灯塔国)】:
“夜鹰出手了!好快!”
“暗格!徽章!它就是褪色的金!”
“花匠没发现!完美!”
【灯塔国直播间】:
“这手速!这隐蔽性!夜鹰女王!”
【白熊国直播间】:
“乌拉!伊万撞得好!艺术就是爆炸!”
大堂中央,维克托已赶到现场,看着满地狼藉的水晶和一脸“无辜”的伊万,他脸上的肌肉微微抽搐,完美的微笑几乎要维持不住。
他深吸一口气,强行压下了怒火。
“这位先生!您对酒店财产造成了严重破坏!请立刻随我去安保部处理赔偿事宜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