信息几乎一片空白。
即便洋哥掌握的情报有限,也远比他们这群在外围打转的人知道得多。
哪怕只透露出此次刺杀苏景添的真实动机,那也是极为宝贵的信息。
正因如此,苏景添现在迫切想要将洋哥缉拿归案,亲自审问。
天刚亮,苏景添便与天养生一行人抵达了易先生举办的拍卖会现场。
此刻他心中并无十足把握,不确定能否成功引蛇出洞,也不清楚先前让记者散播的消息是否奏效,有没有足够引起外界关注。
如果没能吸引到足够人群,也没把洋哥他们引来,那这场布局也就等于白费力气。
车子停在拍卖行外,几人坐在车内静观其变。
苏景添低头看了眼腕表,早上八点整,距离正式开拍还有两个小时。
眼下最紧要的是安排人手隐蔽埋伏,并仔细勘察周边环境。
只有把每一处死角都掌控住,才能防备那些藏在暗处的狙击手。
对于那个曾躲在暗影里朝自己开枪的人,苏景添从未有一刻放下过心头恨意——他恨不得亲手将那人擒下,亲手终结他的性命。
胸口的伤处仍隐隐作痛,每一次触碰都在提醒他当时的凶险。
只要抓到那个开枪的杀手,他绝不会让他死得太轻松。
“添哥,要不要进去看看易先生准备得怎么样?我觉得咱们还是得在里头安插些人,不然那些杀手混在宾客中间,冷不丁来一枪,根本防不胜防。”阿镔开口说道。
苏景添沉吟片刻,目光投向窗外的拍卖行。
建筑外表陈旧斑驳,像是废弃多年的厂房,唯独门楣上的招牌崭新亮眼,显得格外突兀。
他们第一次来时,压根没把这个地方当回事。
但现在不同。
他知道易先生对这场拍卖极为重视,因此一直未将实情相告——若提前泄露风声,一旦出了岔子,易先生恐怕当场就会失控。
更何况,易先生的儿子还在为洪兴办事,真要是在自家场子上出了事,日后如何向兄弟们交代?
整件事从策划到执行,全是苏景添一手主导。
这个计划由他提出,如今也在秘密推进,除了身边这几人,再无他人知晓。
此刻他也必须护住易先生周全。
子弹不长眼,谁也无法预料下一秒会击中谁。
若会场混乱波及无辜,造成大规模伤亡,后果不堪设想。
届时事态失控,舆论发酵,他以后别说堂堂正正走在街上,恐怕连做事的余地都会被彻底封死。
“该保护的人一个都不能少,”苏景添低声说道,“我们不是善男信女,但也不能做那种丧尽天良的事。
用最稳妥的方式,把他们一个个揪出来。”
这时,苏景添从旁边的手提袋里取出两件防弹背心,分别递给了阿宾和天养生。
至于亚占那边,他早已提前打了招呼——一旦行动展开,亚占所处的位置势必会成为风暴中心,稍有闪失,便可能丢掉性命。
这一点,亚占心里再清楚不过。
自从上回被那群人追杀之后,他的行事风格就彻底变了,变得格外谨慎。
凡是可能暴露的风险点,他能避则避;而那件防弹衣,更是从不离身,几乎成了他第二层皮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