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是有点。利用别人的感情效果很好，但也很缺德，很费脑子。
"
"这是你自已选择的路。
"
"对，我没说我后悔，只是累。
"温凝的声音轻了下来。
"人总不能没有情绪对吧，我也没办法随时保持冷静理智，现在他们不在，我可以抱怨几句。
"
人不能没有情绪。
沈度在心里反复咀嚼着这句话，然后肯定地告诉她：
"对，人不能没有情绪。你想怎么抱怨都行。
"
至少温凝还有起伏的情绪。不像他感受得那么少。
温凝似乎想起什么：
"你还记得曾经给我的提议吗？你说与其周旋他们，不如就你一个。
"
沈度点头。他当然记得。
温凝承认道，
"其实这是个很好的提议，这几天发生了很多事，现在想想当初只要攀上你，我想做什么都行。
"
"那你为什么拒绝我？
"
"我不能冒险。你接近我，对我好，却说不喜欢我。我控制不了你的心，就随时会被抛弃。就像......
"
就像小时候被父母抛弃那样。这句话温凝没说出口。
"你是对的。
"沈度说，
"那个时候，在我的感情认知里，应该对你还没达到喜欢。
"
"那现在呢，你现在喜欢我吗？
"
沈度摇头。
在温凝露出
"果然如此
"的表情时，却听沈度又开口：
"我不知道现在的感情算不算是喜欢。
"
"感情怎么会不知道，我问你，那句话还当真吗？
"
"我觉得不能了。
"沈度否定了自已曾经给出的选择。
温凝挑眉，“那就还是不喜欢。”
沈度摇头，否认了温凝的答案。
这几天他清楚地看见其他男人是如何对温凝表达爱意的。
他们每一个付出的都比他多，每一个都愿意为了她做尽傻事。
沈度不明白为什么有人可以这样为别人奋不顾身，如果是沈度来处理，他绝对有更好的解决办法。
他也想和他们一样去勾引去付出，但是大脑不允许。
沈度之所以收回之前的提议，恰恰是因为害怕。
害怕病好不了，害怕他的感情永远达不到其他人那样的热烈。
害怕有朝一日又会变回从前的自已，甚至更加冷漠。
害怕温凝选了他不会幸福，害怕他成为最错误的选项。
所以越接触温凝，沈度就越没办法心安理得的对着温凝说，只他一个。
理论上是这样，可心里一想到这些，就泛起陌生的不适。
温凝不知道沈度的情况，却也对沈度的回答不感到意外。
从小到大都是这样的，如果她不去努力争取，就什么也得不到。
温凝从未争取过沈度的感情，他自然可以改变心意。
但她还是想问：
"我不再是你心里特殊的那个存在了？
"
"你仍然是。
"
温凝有些惊讶：
"那为什么还那样说？
"
"是我自已的问题。
"
温凝直视着沈度的眼睛，
"我不想猜了，要不你直接告诉我吧，你到底是有什么问题？蒋泊禹说你有病。
"
沈度看了她一眼，不想回答，不想承认自已的缺陷。
"现在还是真心话时刻。
"温凝提醒道。
沈度沉默了三秒，终于带着一丝自我嫌弃：
"我天生情感淡漠，情绪感受到的很少。
"
原来如此！
温凝忽然明白了什么，轻轻笑了笑。
"我懂了。你觉得我能周旋在那么多男人之间，一定很懂感情，或许能帮到你，所以才接近我的？
"
"一开始是，
"沈度说，
"后面就不是了。
"
"那后面变成什么了？”
沈度张了张嘴，那双深邃的眼眸中闪过一丝迷茫，终究没能给出答案。
夕阳的余晖在他身上镀上一层金色的光晕，却照不进他眼底的迷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