同样无可挑剔,专业术语准确,句式地道,完全看不出任何机器翻译的生硬痕迹。
蒋泊禹猛地抬起头,目光锐利地看向温凝,语气是肯定的:“你会德语。”
温凝点了点头,神态自然:“会的。”
“那刚才霍夫曼用德语夸你,你为什么不回应?显得很没礼貌。”
蒋泊禹心中莫名涌起一股被愚弄的不爽,他又一次低估了这个女人!
温凝脸上适时地浮现出一丝难为情,她微微低下头,声音也轻了些:
“我能听懂,也能阅读和书写,就是……口语发音不太标准,怕说得不好,反而破坏了蒋总您的形象。”
“为什么?”蒋泊禹几乎是脱口而出,问完才觉得有些失态。
就温凝对德语的专业度,怎么不会说呢。
温凝似乎愣了一下,才轻声解释:
“口语需要语言环境。在云州……会说德语的人太少了,练习机会不多。”
她的语气里带着遗憾,是在陈述一个客观事实,但却间接点明了她与生来就拥有顶级资源的他们之间的差距。
她的德语是自学的,读写和听力都下了苦功,但口语确实缺乏练习。
比不上蒋泊禹他们这种从小就在各国穿梭,有外教贴身教导的豪门子弟。
蒋泊禹一时语塞。
看着眼前女孩微微低垂的,带着一丝窘迫的侧脸。
再想到她手臂上的伤和昨晚可能遭遇的麻烦,他第一次觉得自已的刁难有些……过了。
今天看来又没法借此赶她走了。蒋泊禹挥挥手,示意合同通过。
温凝上前接过合同转身离开时,手臂动作间,那淡红色的痕迹又一次无意地映入蒋泊禹眼帘。
他看见了,嘴唇微动,但最终什么也没说。
温凝拿着合同退出办公室,脸上没有任何表情。
她并不心急。是个人就有弱点。
下午,蒋泊禹需要紧急赶往邻市海城处理一项重要事务。
按照惯例,作为他的随身秘书,温凝是需要一同前往的。
然而,当蒋泊禹审阅随行人员名单时,目光落在“温凝”两个字上。
眼前却不自觉地闪过她小臂上那几道刺眼的淡红色淤痕。
那么细的胳膊,看着就脆弱,今天再跟着长途奔波……
他眉头几不可查地蹙起,心中莫名生出一丝烦躁。
带着一种近乎嫌弃的表情,大手一挥,直接将温凝的名字从名单上划掉了。
连他自已都未深思这突如其来的体恤从何而来。
陈助理拿到最终名单时,心里还有些小小的失落。
和温凝共事,她聪明高效,一点就通,有她在格外省心。
他忍不住偷偷猜测,是不是温凝哪里得罪了蒋总?
他去向温凝交代后续工作时,脸上带着欲言又止的纠结。
温凝看出他的异样,主动问道:“陈助理,怎么了?是有什么临时安排吗?”
陈助理犹豫了一下,还是没忍住,压低声音问:
“那个……温凝,你跟我说实话,你和蒋总之间……是不是有什么过节啊?”
“没有啊。”温凝回答得坦然又无辜。
陈助理更困惑了,自言自语地嘀咕:“……难道是我想错了?”
“想错什么了?”温凝笑了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