二皇子这时候简直气的七窍生烟:
我的母后呀!你这个皇后娘娘是咋当的呢?
一问三不知。
一旁的嬷嬷抿了抿唇,心里暗暗嘀咕:也没人说过去看看呀!
皇后娘娘没有,二皇子也没有!
两母子在这儿吵了有一阵儿了,可谁也没想着亲自去瞧瞧。
殿中烛火摇曳,光影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影子,仿佛也在看热闹。
……
偏殿的门被闩得死死的,窗外日光探头探脑,进不来。
屋内一片混乱,哭声、骂声、脚步声交织在一起。
像一锅被烧糊的汤,咕嘟咕嘟冒着泡。
“放我们出去!”
有人用力拍门,掌心拍得通红,声音嘶哑。
“我们就是拉架的,怎么也被关起来。”
另一个声音委屈得发颤,像被雨淋湿的小猫。
“我们还要去给太后娘娘请安!”有人提醒着,仿佛这是唯一的救命稻草,
声音时大时小,反反复复的说。
“都是十五姐姐还有十四姐姐的事。”
一个瘦小的身影蹲在角落,双手抱着膝盖,呜呜地哭,
“我们怎么这么倒霉,看个稀罕,不但挂了彩还被关起来了。”
她的哭声像一根细针,扎在每个人的心上。
旁边有人递来药膏,小心翼翼抹药。
“都是你,都是你!”一个脾气火爆的公主猛地冲到十五公主面前,指着她的鼻子破口大骂,
“干什么?你还在装!你难道还想着告状吗?”
“都是你想着给太后娘娘告状才这样的。”
“你就是坑人。”
她的声音又尖又利,像一把磨得雪亮的小刀,一刀一刀割在空气里。
“你不想想以前萧琳儿告过状吗?”另一个人冷笑,
“她想告状的时候,你怎么说的。”
“你不是说告状鬼,撕了嘴。”
“现在没有人撕你的嘴,你还这样。你……坏死了!”
“你说话呀!你哑巴了?”
有人不耐烦地推了她一把,又有人抬脚踢了两下,甚至有人上手敲打她的肩膀。
十五公主跪坐在地上,双手紧紧抱住头,像只被围猎的小兽。
她的肩膀微微颤抖,却没有发出一点声音。
泪水顺着指缝滑落。
只要不是伤在脸上,好像就无所谓了。
她们被皇后娘娘派来的人关在一处偏殿里,门外锁声“咔哒”一响,像给每个人的心口都上了一道枷。
太医倒是来过,带着药箱,匆匆看了几眼,留下几盒药膏便走。
可刚打过架的人被重新关在一起,空气里还残着没散尽的火气,怎么可能不生事?
只是现在,已经算不上冲突了。那是单方面的殴打与辱骂,刀刀往十五公主身上落。
她跪坐在地上,双臂环住头。
疼到后来,她甚至感觉不到疼了,只觉得眼泪呼呼地往外涌,像决了堤的河。
这个该死的皇后娘娘,既然要管,怎么不把人分开?
她在心里咬牙切齿:我再忍忍。
我的母妃肯定已经得到消息了,她一定会去找父皇。
这一次,她一定会让父皇好好惩治十四公主,还有那些见风使舵的东西。
一张张脸在她眼前闪过——曾经多么听话,如今多么可恨;
曾经笑得多么谄媚,现在骂得多么难听。
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不要脸的人?等我再起来,一定揭了你们的皮。
就算你们再跪地苦苦哀求,我也不会放过你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