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的眼神不时飘向“宫女”所在的方向,好像在确认一切安排妥当。
虽然那里空无一人,但她的神情和动作,让观众们仿佛真的看到了宫女在一旁伺候。
最后,她放下“空碗”,用手帕优雅地擦了擦嘴角,慢条斯理地说:“本宫乏了,退下吧。”
全场早已笑翻,掌声、喝彩声此起彼伏。
这孩子在哪个培训班学的表演呀?
“这老师教的真好。”
有人开始窃窃私语。
表演!他们说我这是表演,不是小品!
难不成又理解错了?我又跑题了?
连着跑了两三个题,这还能得分吗?
有再一再二,没有再三再四的,谁能老给机会啊。
就是自己是考官,这样的也不能评个优等啊。
尤其是幼儿园老师没有说什么。
这可是先生啊。
给人的压力很大。
沈悦琳小朋友有点撇嘴了,小嘴微微一噘,像个被冤枉的小委屈包。
苏琪却在一旁暗暗开心,觉得可以了。
这应该算是小品,几个要素都全了,包袱密集,语言生动……
而且孩子表现得很到位。
如果以后谁还拿孩子的言行说事,那完全可以说——孩子热爱表演,时不时沉浸在角色当中。
这也没什么吧?
小孩过家家多的是,有人假装奥特曼,有人假装葫芦娃,有人装爹有人装妈。
怎么就没有人假装古代小郡主呢?
想到这儿,苏琪准备直接拉孩子进校。
通过这几个表演,也看出来咱们孩子的特长了——表演。
但是,其他人,还有围观的家长们,反而兴致上来了。
“小朋友,你会什么乐器呀!”
“你妈妈不是说你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吗?”
这可真是冤枉呀!
苏琪的动作一停,眉头微微一皱——我什么时候说琴棋书画要样样精通了?
我就是说她什么都特长。
说自己家孩子还不都得说的好点,哪能这么认真。
这些家长们,这真是咬住了不撒嘴呀!
沈悦琳小朋友低着头,小手紧紧攥着拳头。
她对自己的表现很不满意,非常不满意。
就连她最自信的小品——品茶品面——都没弄对。
可乐器,她确实不会呀!
柳笛算吗?算不算乐器?
她忽然想起在慈宁宫时,一个手巧的宫女曾笑着教她:
“取一段新抽的柳枝,轻轻一拧,让皮与骨分开,抽出里面的白芯,再把一端削成斜口,就能吹出声音了。”
当时她照着做,果然吹出了“呜呜”的调子,惹得宫女们笑个不停。
如果非得算乐曲,那回头吹的时候自己三长两短,也能出来点节奏吧。
但是,她抬头看看头顶上的大树,又有点犯了愁。
这时候正是夏天,柳树枝都硬得很,怎么弄柳笛呢?
不管怎么样,试一试吧。
说着,她咽了咽唾沫,转头看向表舅:
“表舅,你能不能上树给我折一截树枝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