殿内的皇子们被他这番话堵得哑口无言,脸色一阵青一阵白。
确实没话可说了,总不能说送太后皇后吧。
那是株连九族的大罪,不仅会被众臣唾弃,更是要被钉在耻辱柱上;
领兵打仗?
谁能有把握?
“若、若这些还不够,不如把柔嘉公主千刀万剐,再写一封赎罪书……”
还是有不甘的声音传过来。
这话一出,殿内瞬间死寂。
连二皇子都愣了愣,随即眼底闪过一丝冷笑——看来急红眼的,不止他一个。
阶下跪着的侍卫越听脑门上的冷汗越多,浸湿了衣襟,忍不住滴答下来。
眼看要脏了这金銮殿的金砖。
方才殿内皇子们唇枪舌剑,
那个谋算的模样,跟他预想中尊贵皇子该有的气度截然不同——
这些金枝玉叶,怎么偏在“牺牲旁人”这件事上,格外“聪明”踊跃?
可眼下不是他发愣的时候,侍卫攥紧了拳,硬着头皮擦了擦汗,
“启禀陛下、各位殿下……属下、属下能不能插一句话?”
“和亲公主她……已经上路了。”
“上路?”二皇子猛地拔高了声音,眼底先是闪过一丝诧异,随即又掺了几分莫名的兴奋,连语气都飘了起来,
“往哪儿上路?这是……上西天了?”
“被杀了?”
他一边说,一边若有似无地瞟向的薛大人,
难道是薛大人?
不声不响办了这事!
可再看薛大人的脸色,却跟龙椅上的父皇一样沉得能滴出水来,眉头紧锁着,半分暗示都不肯给。
二皇子心里又犯了嘀咕——难不成不是薛大人做的?
“不、不是上西天……”
侍卫被二皇子那番话吓得一哆嗦,忙不迭摆手,又怕把汗珠子甩出去,污了贵人的眼。
声音吞吞吐吐,又生怕哪个字说错了,触怒贵人,
“是、是往西夏的方向上路了。”
“什么?!”
这一声惊呼几乎是殿内众人异口同声发出来的。
二皇子往前冲了半步,难以置信地瞪着侍卫:
“她自己走了?没有西夏使臣陪着迎接,没有咱们这边派人护送,就她自己?”
他顿了顿,语气里满是惊疑,
“她还想干什么?谁允许她这么做的?!”
“谁允许的?谁的旨意,谁的命令?”
三皇子、四皇子也跟着皱紧了眉,连几位老臣都忍不住开口附和——
这柔嘉公主也太离谱了!
和亲乃是国之大事,哪有公主自己悄无声息就动身的道理?
这么多贵人一同发难,声音震得殿内梁柱都似在嗡嗡作响。
侍卫吓得往后缩了缩,膝盖在冰凉的金砖上磕出轻响,心里直打鼓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