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可不是嘛!太子殿下早就嫌弃她了,陛下怎么可能允许这样的女人进皇家?太后娘娘更是容不下她!”
“认不清自己的身份,非要往高枝上攀,最后落得个疯疯癫癫的下场,也是活该!”
那些话一句比一句难听,像石头一样砸在她心上。
当时她小小的,差点哭了。
紧接着,那些人就围了上来,个个叉着腰,居高临下看着她,
“疯子的女儿!”
“萧琳儿,你要是也认不清自己的身份,不肯给我们跪下磕头,不肯喊一声‘我娘是疯子’,那我们可就不客气了!”
话音刚落,不知是谁先起的头,一群人就扯着嗓子喊了起来:
“萧琳儿的娘是疯子!萧琳儿的娘是疯子!”
“疯子!疯子!嘿嘿……”有人一边喊,一边用手指头在自己脸上来回抹着——
那是宫里人都知道的手势,是“不要脸”的意思。
沈悦琳越想,胸口就越闷得慌,小手不知不觉攥成了拳头。
连带着手里的小布包都被抓得皱巴巴的,布料上的绣花都变了形。
她用力咬着下唇,嫩粉色的唇瓣被牙齿碾得发白。
连带着嘴角都微微颤抖,眼眶却死死憋着,不肯让眼泪掉下来。
自己当时小小的,就这样,那些人就更过分了。
……
一旁的蒋少恒余光瞥见她这模样,心里颤了一下。
小姑娘脊背挺得直直的,明明身子还在微微发抖,却偏要装出一副倔强的样子。
像株被狂风压弯了腰,却不肯低头的小野草。
他刚才听到她提“名节”二字,
狗屁的名节!
他知道,这孩子心里的结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解开的。
从小在那样的环境里长大,那些封建的念头早就像藤蔓一样缠在了她心上。
根深蒂固!
急着劝她没用,重病还需重药医。
得慢慢让她看清这些道理,一点点转变过来。
所以他没有开口阻止她咬嘴唇。
看着沈悦琳眼里那点刚燃起来又要暗下去的光。
他解释了一下,
“女子当然可以参军。”
“这世上的职业,从来没有什么‘男人能做、女人不能做’的道理。”
“只有你自己愿不愿意去尝试、去坚持?”
他指尖轻轻敲了敲平板上航母的画面,
“就像有人说‘可上九天揽月,可下五洋捉鳖’,这话不分男女。”
“只要你有本事,想去哪儿、想做什么,都能做到。”
“对呀!你表舅的真理是说不完!”
苏琪握着方向盘的手没停,嘴却像上了发条似的,见缝插针地接话,生怕自己没了存在感。
而且每次说话还总是带点刺儿。
“有些事啊,女的做得比男的还厉害呢!”
“就说生孩子吧,咱们女的能十月怀胎生下宝宝,男的可就没这本事,你说是不是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