透着一股不同于宫廷精致绣品的质朴。
包口系着一根藕荷色丝绦,串着三颗乳白、浅粉、淡紫的米珠。
末端坠着个小巧的银铃,此刻静静躺着,仿佛还残留着往昔的清脆声响。
“这……这绣工倒是特别,挺古的昂!”
“这是古董吗?”
“得值不少钱吧?”
苏琪率先轻声惊叹,一嘴的没话找话。
蒋慧与蒋少恒也纷纷凑上前来,目光落在那独特的样式上,显然都被这别致的小包吸引。
沈若曦的目光触及小包的瞬间,瞳孔骤然紧缩,呼吸猛地一滞。
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。
这熟悉的烟霞色,这朵略显稚拙的海棠绣纹,还有那歪歪扭扭的针脚……
她颤抖着伸出手,将小包轻轻捧在掌心,入手柔软的触感与记忆中的一模一样。
这分明是她当年凭着对现代的思念,仿着现代小挎包的样子,亲手为襁褓中的女儿沈悦琳缝制的!
那时她初为人母,针线活本就生疏,可每一针每一线都缝得格外认真。
她清楚记得,这只小包当年就挂在琳儿的襁褓外侧,随着年幼的女儿一同被送进了慈宁宫。
她原以为,这粗糙的手工活在遍地精致物件的皇宫里,定会被早早丢弃。
却万万没想到,琳儿竟一直把它带在身边。
想到这里,沈若曦鼻尖一阵酸涩,眼眶瞬间就红了,她强忍着才没让眼泪掉下来。
动作熟稔地解开那根藕荷色丝绦,轻轻打开包口——
里面,还残留着些许早已风干发黑的点心碎屑,想必是琳儿当年偷偷藏在里面,舍不得吃的零食;
一旁静静躺着三两件首饰,一支样式陈旧的素银耳坠微微有些变形。
一枚打磨得略显粗糙的玉扣。
还有一个小小的银铃挂件。
这些都是宫中淘汰下来的旧物,在旁人眼中或许一文不值。
却是琳儿在那冰冷深宫里,小心翼翼收藏起来的宝贝。
沈若曦的心像是被针扎一般,密密麻麻地疼。
我的女儿,她在宫里究竟过着怎样的日子?
哪怕这样,却还总是努力扮演着开心果的角色,脸上挂着那般暖心的笑容,仿佛从未受过半点委屈。
“这不是我的……”
沈若曦的声音带着一丝哽咽,眼眶瞬间泛红,
“是琳儿的,是我当年给她缝的小包。”
“我以为早就扔了,没想到一直陪着她!”
沈若曦摩挲着包身粗糙的针脚,眼眶愈发湿润,记忆深处的画面再次翻涌。
当年在太子府,她怀着对现代的思念,一口气做了两个样式相近的小包,却特意选了不同的颜色与纹样。
给女儿琳儿的是烟霞色,上面用浅粉与银线绣了一朵含苞的海棠——
只因“琳”为美玉,她便想着“海棠经雨胭脂透,美玉映霞芳华留”,愿女儿如海棠般娇美,似美玉般温润。
而给儿子萧珩的,她则选了更显英气的月白色软缎。
上面用浅青色丝线笨拙地绣了一只展翅欲飞的小雏鹰,虽针脚歪斜,却也是她满心欢喜的心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