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在这时,殿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,伴随着一声响亮的禀报:
“二皇子!有消息了!”
二皇子闻言,心脏猛地一缩,随即又狂跳起来,脸上瞬间迸发出狂喜之色——
来了!终于来了!属于我的时代,终于要开启了!
他猛地站起身,声音因激动而微微颤抖,
“说!太子府那边……太子他怎么样了?”
他急切地回头,目光死死盯着进来禀报的小太监。
那小太监连忙在地上磕了个响头,战战兢兢说道:
“殿下!奴才要禀报的,是和亲队伍的消息。”
“啥?”二皇子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,如同被一盆冷水当头浇下,瞬间冷却。
和亲?都这时候了,和亲队伍能有什么要紧消息?
柔嘉那个目无兄长的丫头,走了便走了,一走百了,省得留在京中碍眼!
等她到了西夏,尝尽了苦头,就知道什么是规矩,什么是乖巧了。
也就只有娘家这些兄弟还能容得下她的任性,到了别处,有的是巴掌和大刀,会好好教她怎么做人!
可当小太监接下来的话传入耳中时,二皇子的脸色彻底沉了下来。
“回殿下,如今已过去将近一天的时间,和亲队伍……竟还未走出京城。”
“这群废物!是用爬的吗?!”
二皇子气得猛地一拍桌子,桌上的茶杯被震得叮当作响。
他双目圆睁,怒火中烧,忍不住破口大骂。
这话小太监哪里还敢接?
只一个劲儿地在地上磕头,
“殿下饶命!奴才们……奴才们只是奉命随行,实在不敢干涉公主与使臣的事啊!”
二皇子见状,一腔怒火无处发泄,只得在殿内焦躁地踱来踱去,脚下的锦毯都快被他踩出一条沟来。
这到底是什么意思?
柔嘉那个丫头这般恃宠而骄、延误行程,西夏使臣那般蛮横霸道的性子,怎么偏偏就容得下她?
他们的手段呢?惩戒的办法呢?
那帮子茹毛饮血的野蛮人,平日里动辄喊打喊杀,背着鬼头大刀,骑着高头大马,吆五喝六,连皇子的面子都不给。
怎么到了柔嘉这儿,反倒没了动静,难不成还真要将她当祖宗供着不成?
照这般蜗牛爬似的速度,莫说是抵达西夏,怕是等到寒冬腊月,大雪封路,这支和亲队伍都还困在京城周边!
他烦躁地转了两圈,猛地停下脚步,眼中灵光一闪,嘴角渐渐勾起一抹阴鸷的笑意——
对啊!这样正好!
柔嘉,我的好妹妹,这可怪不得兄长心狠。
谁让你挡了我的路,谁让你偏偏要得罪我呢?
明日早朝,你便是我最好的踏脚石!
他越想越得意,明日朝堂之上,他正好可以借此事大做文章,狠狠参柔嘉一本!
就说她为一己私欲,置两国邦交与百姓安危于不顾,故意拖延和亲行程。
到那时,父皇定然震怒,定会立刻派人严加催促,甚至押着她速速西行!
如此一来,他既能彰显自己心系家国的大义,又能报柔嘉昔日不敬之仇,岂不是一举两得,立下一件大功?
这叫敬酒不吃吃罚酒。
我的时运总算要上来了,而你,柔嘉,就该为我的好运付出代价,乖乖倒霉吧!
想到此处,二皇子脸上的阴霾一扫而空。
他低头看向仍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小太监,
“行了,起来吧。你今日这消息,倒是给本王提了个醒,算你大功一件,下去领赏吧。”
小太监闻言一愣,很是不可置信,
殿下前一秒还雷霆震怒,怎么转瞬就赏了自己?
他迟疑了片刻,还是硬着头皮,又小心翼翼补充了一句:
“殿、殿下,还有一事……西夏使臣的几匹骏马,好像突然病……病了!”
“马病了?”二皇子脸色一沉,眼睛猛地一瞪,语气不耐,
“怎么?看本王像是兽医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