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你看那满天星辰，在人家手里跟拨弄蚂蚁似的，说动就动，说吞就吞，连眼睛都不带眨的。】
【更别说那太阳了，】
【在咱们凡间，太阳大得能晒化石头，可到了仙界，怕是也就算粒不起眼的小星辰，照样能被随意摆弄，跟蚂蚁没两样。】
【照这么说，】
【那风雨雷电、日月星辰，在神仙眼里，怕都成了家奴似的，召之即来挥之即去？】
【怎么的？这事不是早就确定了吗？你是还不相信怎么滴？】
【确实有点不相信，也许我躺棺材里也得再问一问自己，这是真的吗？】
【还是神女玩了一个障眼法？】
【障眼法天天跟你玩儿，神女有那么闲吗？我看人家比我们都忙。】
【确实！依我看，】
【说日月星辰是家奴都有点高抬了，怕是连家奴都算不上，顶多是些蝼蚁罢了，不值一提。】
【神女万岁，我是你的信徒！】
【请接受我的膜拜吧！】
天幕上的星辰还在明明灭灭，黑洞的漩涡缓缓转动，衬得议论声也渐渐低了下去。
【仙界之上，已是星辰大海了啊……】有人喃喃道，语气里满是怅然。
【可咱们人间呢？】
【依旧是泥泞难行，连条平整路都走不顺当。】
【你们京城附近还在下雨吗？我听人说连着下了好几天了，会不会发大水啊？】
【谣言，不要信谣传谣，就下了一天雨。】
【什么就好几天。】
【此等消息，只有天幕司可以公布。】
【屁……】
【臭不可闻！】
【大水？我们这儿倒是盼着水呢！】
【地里的庄稼都快干死了，裂得能塞进手指头，这真是旱的旱死，涝的涝死，没个安生日子过。】
【可不是么，】
【这日子，是越来越难熬了……】
……
天书上的字迹还在簌簌滚动，像串起的葡萄。
但是落到
哈哈，看见了吗？
最先开口的公主捏着丝帕捂嘴笑，看着天幕上萧琳儿那张惨白的脸扎，
萧琳儿这是又要挨揍了吧？听见了吗？她那个表姨说了，她是打小缺了盖的。”
“依我看啊，何止缺盖，连心眼子都缺了八瓣！
表姨这话可真是说到点子上了。
旁边立刻有人接腔，珠钗随着点头的动作叮当作响，
这点上我最服她表姨，真是火眼金睛。”
“你瞧她那性子，逮着什么就咬什么，连自个儿表姨都敢下嘴，简直是没王法了。
咬表姨算什么稀奇？
穿水红罗裙的公主嗤笑一声，指甲在描金茶盏沿上划了个圈，
前些日子不还把亲姑姑的手咬了吗？也就十五姐姐性子好，换了旁人......
话说到一半，忽然瞥见十五公主执扇的手顿了顿。
那公主慌忙收了声，眼珠子怯生生地转了转。
可这片刻的停顿不过是给了旁人插话的空当。
另一个梳着双环髻的公主往前凑了凑，声音压得低，却字字清晰地飘进每个人耳朵里：
十五姐姐，原先咱们还猜她是犯了什么邪，如今可算明白了——缺心，就是缺心眼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