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花钱了。
程悦本来想吐槽数学的心，在自诩活人微死的美术生面前，突然说不出口了。
虽说自己也想说，下午准备第二个交卷。
毕竟反正也不会。
第一个人交卷有点扎眼，但是有人交，自己就交，也就没什么了吧？
但是高考，指定不能这么做。
只听那个女生继续倒苦水，
“我妈总是跟我说，考成什么样都没关系，但是又总是跟我强调，送我集训花了多少钱。”
“这点钱如果省下来一年利息也得大几千。”
“将来我得多少年挣出来呀？”
“就这样，过了统考，过了校考，说什么不集训文化课了？”
“回到学校，能学点是点。”
“我说，我不去一对一补文化课了，为了省钱，我妈还不愿意了。”
“说我胡闹，是要放弃自己。”
“我这真是左右为难。”
“有时候真想离得远远的，看不见我，看她还说什么？”
说着女孩拿筷子戳了戳盘子里的食物。
沈若曦抬起头来，正要劝说一下这个女孩。
做妈妈的有时候就是唠叨一下，没必要当着这么些人说这些。
如果真的离得远了，可就后悔死了。
哪知还是一旁的程悦嘴巴快了一些。
“你现在不就轻松了吗？你考300多分，就能上个本科。”
“我考500分，也许就是三本。”
“我妈说了，凭什么要吃高价粮啊？一年好几万，吃饱了撑的给他们。”
“考上三本不如上大专。”
“家里给你花那么些钱，你还抱怨，如果是我这样，还能说什么？”
“说一千道一万，我只能怨自个儿菜！”
“虽然说菜就多练，但是我这是越练越菜。”
程悦刚说完，另外那个女孩立刻不服气的反驳道，
“不花钱才没有压力，我这压力大。”
“而且将来也不知道画画有没有用？”
“有时候啊，我真是做梦都想穿越到古代去。”
那女孩眼睛亮晶晶的，一脸憧憬地说道，
“就凭咱们这数理化知识，再加上琴棋书画的本领，到了古代，怎么着也能闯出一番天地来。”
她兴致勃勃地掰着手指，如数家珍般说道，
“你们想想，要是赶上以胖为美的年代，咱们连减肥这事儿都省了，每天该吃吃，该喝喝，多自在。”
“身边还有丫鬟伺候着，每天只要在绣楼里一呆，饭来张口，衣来伸手，简直就是神仙般的日子。”
她越说越兴奋，脸上洋溢着向往的神情，
“而且到了该婚嫁的年龄，都不用自己操心找对象的事儿。”
“家里早就给安排得妥妥当当，找个门当户对的人家一嫁，多省心呐。”
她得意地扬了扬下巴，
“我可不只是记什么‘奇变偶不变，符号看象限’这些。”
“为了穿越后能顺利跟不同的人交流，我还记了好多暗号呢。”
“你们想啊，万一碰到没上过高中的人怎么办？”
她清了清嗓子，一本正经地说道：“比方说‘宫廷玉液酒，一百八一杯’，这句广告词大家肯定都知道吧？”
“还有‘点头yes，摇头no，来是e，去是go’，碰到外国人也没关系。”
”再有‘天空飘来5个字儿，那都不是事儿’”
“还有经典的‘天王盖地虎，宝塔镇河妖’。”
“这些，我想来想去，还是觉得广告词最好，不管男女老幼，基本上都耳熟能详。”
说到这儿，她眼睛笑得眯成了一条缝，弯弯的，很好看，
“最好啊，能随身带着手机，到了古代，还可以时不时地刷个抖音，看看视频，听听歌。”
“这样就再也不会觉得寂寞、孤单啦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