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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09章 老鬼的嘴硬与银镯子(1 / 2)

警车的警笛没开,悄无声息地往市局开。我坐在后排,手里还攥着那部刚收到短信的手机,屏幕上“影子”两个字像根细针,扎得我眼皮子发跳。小张坐在旁边,一会儿挠挠头一会儿叹口气,最后实在憋不住:“苏姐,你说这‘影子’到底是何方神圣?藏得也太深了,抓了老鬼居然只是个幌子。”

我瞥了眼副驾驶座上被铐着的刀疤脸,他耷拉着脑袋,头发乱得像鸡窝,刚才那股子凶劲儿全没了,这会儿缩在座位上,跟霜打的茄子似的。李凯从后视镜里看了他一眼,冷声道:“别装死,刚才你不是挺横吗?现在说说,‘影子’是谁?”

刀疤脸嘴一撇,瓮声瓮气地说:“我真不知道,我就是个跑腿的。老鬼平时都跟上头单线联系,我们这些底下人,连‘影子’的名字都是头回听。”

“放屁!”小张忍不住怼了一句,“上回在幸福巷,你跟老鬼嘀咕的不是‘影子交代要快点’吗?现在装糊涂?”

刀疤脸脖子一梗,还想狡辩,李凯直接从腰间摸出个录音笔:“别跟我来这套,幸福巷交火时,我们的设备录到了你跟老鬼的对话,要不要我放出来给你听听?”

这话一出,刀疤脸的脸瞬间白了,嘴唇动了动,没再说话,只是把头埋得更低了。我心里清楚,这种小喽啰知道的肯定有限,但能撬开一点是一点,总比摸黑强。

车子刚拐进市局大院,我就迫不及待地掏出手机给林叔打了个电话。电话接通的瞬间,萌萌软糯的声音先传了过来:“妈妈!”

我心里一暖,刚才的紧张劲儿消了大半,放柔了声音:“萌萌乖,妈妈在警局,很快就去看你。今天有没有好好吃饭?”

“吃了!林爷爷给我买了葡萄,可甜了!”萌萌顿了顿,又小声问,“妈妈,我的长命锁……能拿回来吗?”

“能,肯定能。”我鼻子有点酸,赶紧岔开话题,“萌萌再跟林爷爷待一会儿,妈妈处理完事情就回去陪你玩积木,好不好?”

“好!”萌萌脆生生地答应了,然后就听到林叔接过电话:“小苏,你放心,萌萌乖得很,刚才还画了幅画,说要等你回来给你看。你们那边注意安全,别太急。”

“知道了叔,辛苦你了。”挂了电话,我攥着手机的手松了松,心里踏实了不少。萌萌好好的,就是我现在最大的底气。

刘队已经在警局门口等着了,穿着件深蓝色的警服,袖口挽到小臂,脸色有点疲惫,但眼神依旧锐利。看到我们下车,他迎上来问:“怎么样?刀疤脸吐口了吗?”

“没全吐,说只知道老鬼有个上头叫‘影子’,其他的一概不知。”李凯把刀疤脸交给旁边的警员,“先关审讯室,我去审审老鬼,他刚被带回来,估计还没缓过神。”

刘队点点头,转头对我说:“小苏,你跟我来办公室,有东西给你看。”

我跟着刘队进了他的办公室,不大的房间里堆着不少案卷,桌上放着个吃了一半的包子,旁边是一杯凉透的豆浆。他从抽屉里拿出一个透明的证物袋,里面装着半本泛黄的账本,还有一张皱巴巴的老照片——正是昨天他说的,王建军和老鬼在仓库门口的合影。

“你仔细看看这张照片。”刘队把照片递给我,“技术组放大后,发现仓库门口的墙角,刻着一个符号。”

我把照片凑到眼前,果然在墙角的位置看到一个模糊的符号,像个倒过来的“鼎”字,

“暂时不清楚,但王建军说,当年他跟着老鬼去那个仓库时,就见过这个符号,老鬼说这是‘自己人’的标记。”刘队揉了揉太阳穴,“还有账本,技术组连夜查了里面的交易记录,发现有一笔十年前的转账,收款人是‘陈山河’,地址在老城区的‘陈记杂货店’。”

“陈山河?”我皱起眉头,这个名字有点耳熟,好像在哪里听过。

“你忘了?”刘队提醒我,“王建军昨天交代,当年帮你爸妈处理车祸的交警里,就有个叫陈山河的,后来辞职开了杂货店。”

我猛地想起,林叔之前跟我提过,爸妈车祸后,有个交警偷偷给过他一笔钱,说是“补偿”,当时没留名字,现在想来,可能就是这个陈山河!

“难道这个陈山河,也跟鼎组织有关?”我追问。

“很有可能。”刘队点点头,“我们已经派人去查陈记杂货店了,但老城区拆迁,好多店铺都搬了,还得等消息。对了,老鬼那边,我让审讯室的同事先审着,你要不要去看看?说不定你去,他能多说点。”

我犹豫了一下,老鬼是害死爸妈的直接凶手,我怕自己控制不住情绪,但转念一想,现在不是情绪化的时候,能从老鬼嘴里套出“影子”的线索才是最重要的。“好,我去。”

审讯室里灯光很亮,惨白的光线照在老鬼脸上,他穿着件灰色的囚服,头发花白,脸上的皱纹挤在一起,看着比实际年龄老了不少。看到我进来,他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惊讶,随即又恢复了平静,靠在椅背上,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。

“苏丫头,好久不见。”老鬼先开了口,声音沙哑,“没想到吧,你爸妈当年藏的‘鼎芯’,最后还是落到我手里了。”

“别跟我提我爸妈。”我强压着怒火,在他对面的椅子上坐下,“你以为抓了你就完了?‘影子’是谁?你只是他的替罪羊,对不对?”

老鬼的身子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,眼神闪烁了一下,随即冷笑:“替罪羊?我老鬼在道上混了这么多年,什么时候成别人的替罪羊了?鼎组织就是我一手建的,‘影子’?那是你们编出来的幌子吧。”

“编没编,你心里清楚。”我把手机放在桌上,调出那条神秘短信,“昨天在钟表店门口,有人给我发了这条短信,说你不是真正的头目,‘影子’才是幕后黑手。还有,幸福巷帮我们解围的神秘人,你认识吧?他也跟‘影子’有关,对不对?”

老鬼的手指在桌沿上轻轻敲着,没说话,只是盯着我手里的手机,眼神复杂。审讯室里静得能听到墙上挂钟的滴答声,我耐着性子等,知道这种老狐狸,不会轻易松口。

过了大概五分钟,老鬼突然笑了,笑声里带着点悲凉:“苏丫头,你爸妈当年要是识相点,把‘鼎芯’交出来,也不至于落得那样的下场。至于‘影子’……”他顿了顿,眼神突然变得狠厉,“我劝你别查了,查得越多,死得越快。你以为你能斗得过他?你爸妈不行,我也不行,你更不行。”

“我爸妈的事,我必须查清楚。”我攥紧了拳头,“‘鼎芯’里藏着什么秘密?‘影子’为什么这么在乎它?你把知道的都交代了,说不定还能争取宽大处理。”

老鬼瞥了我一眼,摇了摇头:“宽大处理?我手上沾了多少血,我自己清楚。反正都是一死,我为什么要帮你们?苏丫头,听我一句劝,带着你女儿赶紧走,越远越好,别再掺和这件事了,‘影子’不是你们能惹得起的。”

说完,他就闭上了嘴,不管我再怎么问,都不肯多说一个字。我知道,再审下去也没用,只能先离开,让他自己冷静冷静。

走出审讯室,小张正站在走廊里等我,手里拎着两个塑料袋,里面装着盒饭。“苏姐,审得怎么样?老鬼说了吗?”

“没说,嘴硬得很。”我叹了口气,接过盒饭,打开一看,是番茄炒蛋和青椒肉丝,菜有点凉了,米饭也有点硬,但我确实饿了,拿起筷子扒了几口。

小张也打开自己的盒饭,咬了一口馒头,含糊不清地说:“这盒饭也太敷衍了,早知道我就去巷口那家馆子给你买碗面了。对了,刘队刚才说,技术组在老鬼的住处搜出个小盒子,里面有块银镯子碎片,让你去看看,说跟你妈的那只可能有关系。”

我心里一动,赶紧放下盒饭,跟着小张往技术科跑。技术科的同事递给我一个透明证物袋,里面装着一块指甲盖大小的银碎片,表面有淡淡的纹路,我凑近一看,瞬间愣住了——这纹路,跟我妈那只银镯子上的缠枝莲纹一模一样!

“这碎片上有磨损的痕迹,像是被人故意敲下来的。”技术科的同事解释道,“我们还在碎片上检测出了一点血迹,已经送去做dNA比对了,应该能查到是谁的。”

我攥着证物袋,手指微微发抖。妈妈的银镯子是一对,一只在我这儿,另一只当年跟着爸妈的车祸现场一起消失了。这块碎片,会不会就是另一只镯子上的?如果是,那老鬼为什么会有?难道另一只镯子在“影子”手里?

“苏姐,你没事吧?”小张看到我脸色不对,赶紧问。

“没事。”我深吸一口气,把证物袋小心地收进包里,“dNA结果什么时候能出来?”

“最快下午,出来了我第一时间通知你。”技术科的同事说。

从技术科出来,刘队迎面走来,手里拿着个对讲机,脸色有点凝重:“刚接到消息,陈记杂货店找到了,就在老城区的巷尾,但是店门紧闭,好像很久没人去过了。我已经让李凯带两个人去看看,你们要不要一起?”

“要!”我立刻点头,陈山河是当年车祸的关键人物,说不定能从他的杂货店里找到“影子”的线索。

我们赶到老城区的时候,李凯已经在杂货店门口等着了。那是一间很小的铺子,门是木头做的,上面的“陈记杂货店”招牌掉了一半,玻璃门上积了厚厚的灰尘,里面黑漆漆的,什么也看不见。

“敲门没人应,窗户也都钉死了,像是废弃很久了。”李凯指着铺子的窗户,“我让同事去周围打听了,邻居说陈山河半年前就搬走了,没人知道他去了哪里。”

刘队走到门边,仔细看了看门锁,又蹲下来摸了摸门底下的缝隙:“门锁没被撬过,但缝隙里有新鲜的灰尘,应该最近有人来过。”

小张从车上拿了个工具,走到门边试了试,没一会儿就把锁撬开了。门“吱呀”一声开了,一股霉味扑面而来,里面乱七八糟地堆着不少纸箱,还有一些破旧的货架,上面散落着几个空瓶子。

我们打开手电筒,小心翼翼地走进去。铺子不大,也就十几平米,货架后面有个小隔间,隔间的门虚掩着。李凯推开门,里面空荡荡的,只有一张破旧的木桌和一把椅子,桌上放着一个生锈的铁盒。

“刘队,你看这个。”李凯拿起铁盒,打开一看,里面装着几张泛黄的照片,还有一张纸。我凑过去一看,照片上是一个中年男人,穿着交警制服,眉眼间跟我记忆里林叔描述的陈山河很像。还有一张照片,是陈山河和老鬼的合影,背景正是之前那张仓库的照片。

那张纸上,是陈山河写的一段话,字迹潦草:“老鬼被‘影子’控制了,我知道得太多,必须走。苏丫头,你爸妈的车祸是‘影子’安排的,‘鼎芯’藏在……”后面的字被撕掉了,只剩下一个“废”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