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颜有点失落,没能抓到张叔,但至少有了他的行踪:“只要能拦截到,就能从他嘴里问出周强的下落了。”
“希望能顺利。”李警官叹了口气,“咱们先回去吧,这里离安全屋远,太晚了不安全。”
几人往回走,路上,李警官的手机又响了,这次是市局打来的,他接起电话,越听脸色越严肃,挂了电话后,语气凝重地说:“市区那边传来消息,刀疤脸他们弃车了,那辆黑色面包车被扔在郊区的废弃工厂里,车里没有证据,也没有周强的踪迹。不过,在车座十点,废弃码头,单独来,不许带警察,否则就等着收尸’。”
“什么?”清颜停下脚步,心脏猛地一缩,“他们要我单独去?这分明是陷阱!”
林宗尧也皱起眉:“肯定是陷阱,他们知道证据重要,想趁机把你和证据都拿下。李队,不能让清颜去。”
“我当然知道是陷阱。”李警官脸色阴沉,“但周强在他们手里,咱们不能不管。这样,今晚十点,我安排警力在废弃码头周围埋伏,清颜你不用真的单独去,我让一个便衣警察假扮你,去跟他们接头,等他们把周强和证据交出来,咱们就动手。”
清颜却摇了摇头:“不行,他们见过我,假扮肯定会被识破。李警官,还是我去吧,我跟他们周旋,你们在周围埋伏,只要看到周强安全,就动手。”
“清颜,太危险了!”林宗尧拉住她的手,急道,“他们下手狠,万一他们不认账,对你动手怎么办?”
“周强是因为帮我爸爸才被卷进来的,我不能不管他。”清颜眼神坚定,“而且,我手里还有一个他们不知道的筹码——爸爸留给我的信里,除了证据的线索,还有宏业公司走私的另一个窝点,这个他们肯定想要。我可以用这个跟他们谈,让他们先放了周强。”
李警官犹豫了很久,知道清颜说得有道理,假扮风险太大,只能让她去,但必须做好万全的准备:“好,那你跟我去市局,咱们商量一下具体的方案,我会安排最好的狙击手和便衣警察,在周围埋伏,保证你的安全。对了,你说的那个窝点,具体在哪里?”
清颜想了想,说:“爸爸的信里写着,在城西的废旧仓库,里面藏着他们最近走私的一批违禁品,具体位置我记不太清了,信里有详细地址,可惜信被他们抢走了,但我记得大概的位置,在城西的铁路旁边。”
“好,我立刻让人去城西查那个废旧仓库。”李警官说着,加快了脚步,“咱们赶紧回去,跟小王汇合,然后去市局,时间不多了,得抓紧准备。”
几人快步赶回安全屋,跟小王和妈妈简单说了情况,妈妈听说清颜要去废弃码头跟坏人接头,哭得不行,非要跟着去,被清颜好说歹说劝住了。
“妈,你放心,警察都在周围埋伏着,我不会有事的。”清颜抱着妈妈,“等我把周强救回来,把坏人都抓了,咱们就过安稳日子。”
妈妈抹着眼泪,只能点头:“你一定要小心,要是不对劲,就赶紧跑,别管周强了,妈不能没有你。”
清颜心里一酸,用力点头,然后跟着李警官、林宗尧和小王,坐上警车,往市局赶去。路上,李警官一直在安排部署,联系狙击手、便衣警察,确定埋伏的位置,林宗尧则在一旁给清颜讲注意事项,让她遇到危险就往东边跑,那里有埋伏的警察。
车子驶进市区,夜色更浓了,街道上的路灯亮着,却照不进人心底的紧张。清颜看着窗外,摸了摸口袋里爸爸的照片——照片是她从妈妈那里拿来的,她要带着爸爸的念想,去完成他未完成的事。
到了市局,李警官带着几人走进会议室,里面已经坐了十几个警察,墙上挂着废弃码头的地图,李警官指着地图,开始布置任务:“这里是废弃码头的入口,安排两个便衣警察假装钓鱼的;这里是仓库,狙击手埋伏在屋顶;这里是海边的礁石区,安排三个便衣警察隐蔽……”
清颜坐在一旁,认真听着,心里虽然害怕,但更多的是坚定。林宗尧坐在她身边,悄悄给她塞了一个微型对讲机:“这个你藏在耳朵里,有任何情况,立刻跟我们联系,别害怕,我会在仓库后面的礁石区,随时准备冲过去救你。”
清颜接过对讲机,紧紧攥在手里,点了点头。
时间一点点过去,很快就到了晚上九点半,离约定的时间只有半个小时了。李警官拍了拍手,对所有人说:“好了,大家各自就位,注意隐蔽,听我指挥,不许擅自行动。清颜,你准备好了吗?”
清颜深吸一口气,站起身:“准备好了。”
“走,我送你去废弃码头附近,到了之后,你自己过去。”李警官说着,带着清颜和林宗尧往外面走。
警车停在离废弃码头还有一公里的地方,清颜下了车,整理了一下衣服,朝着码头的方向走去。夜风吹在脸上,有点凉,她握紧了手里的手机,心里默念:周强,坚持住,我来了;爸爸,保佑我,一定要把坏人都抓起来。
离码头越来越近,就能看到码头的轮廓,破旧的仓库,生锈的起重机,还有停在岸边的几艘废弃渔船,一片荒凉。她走到入口处,看到一个穿着黑夹克的男人站在那里,正是之前跟着刀疤脸的人之一。
“陈清颜?”男人上下打量着她,语气不善,“就你一个人来的?没带警察?”
清颜强装镇定:“我一个人来的,你们把周强带出来,把证据还给我,我就跟你们走。”
“少废话,跟我来。”男人说着,转身往仓库的方向走,清颜跟在后面,心里紧张得厉害,悄悄摸了摸耳朵里的对讲机,还好,信号正常。
走进仓库,里面黑漆漆的,只有几盏应急灯亮着,刀疤脸和那个戴墨镜的“刘哥”站在中间,周强被绑在一根柱子上,嘴里塞着布,看到清颜进来,眼里露出焦急的神色,使劲挣扎着。
“陈清颜,还算你识相。”刀疤脸冷笑一声,手里把玩着弹簧刀,“证据呢?带来了吗?”
清颜环顾四周,没看到别的人,心里有点疑惑,他们就这么几个人?难道不怕她带警察来?她定了定神,说:“先把周强放了,我再把证据给你们。我知道你们想要的不只是那些,我还知道你们城西废旧仓库里藏的货,只要你们放了周强,我就把仓库的地址告诉你们。”
“哦?”刘哥摘下墨镜,眼神阴鸷地看着她,“你倒挺聪明,不过,你以为我们会信你?先把证据和仓库地址交出来,我再考虑放不放周强。”
就在这时,清颜耳朵里的对讲机传来李警官的声音:“清颜,别慌,我们已经就位,注意观察周围,他们还有埋伏,在仓库的二楼,有两个人拿着刀。”
清颜心里一惊,原来二楼还有人!她不动声色,假装思考的样子,眼睛却悄悄往二楼瞟了一眼,果然看到两个黑影在晃动。
“我可以告诉你们仓库地址,但你们必须先把周强的绳子解开,让他走到门口,我看到他安全了,就把一切都告诉你们。”清颜说着,慢慢往后退了一步,靠近仓库的门口,这样一旦动手,她就能快速跑出去。
刘哥眯了眯眼睛,好像在权衡利弊,过了一会儿,对刀疤脸说:“解开他的绳子,但别让他跑了。”
刀疤脸走过去,一把扯掉周强嘴里的布,解开了他身上的绳子,周强活动了一下手腕,恶狠狠地瞪着刀疤脸,却没敢乱动。
“周强,你往门口走。”清颜喊道,眼睛紧紧盯着他。
周强点点头,慢慢往门口的方向走,就在他快要走出仓库的时候,刘哥突然从怀里掏出一把枪,对准了清颜:“别装了,我知道你带了警察来,刚才在门口,我已经看到了埋伏的人。现在,把仓库地址和证据交出来,否则,我一枪崩了她!”
清颜吓得浑身僵硬,没想到他竟然有枪!刀疤脸也立刻扑过来,抓住了她的胳膊,把她往刘哥的方向拖。
对讲机里传来李警官急促的声音:“清颜,蹲下!我们要动手了!”
清颜反应过来,猛地蹲下身子,朝着旁边一滚,同时大喊:“周强,快跑!”
周强也反应过来,转身就往仓库外面跑。刘哥见状,对着清颜的方向开了一枪,“砰”的一声巨响,子弹擦着她的胳膊飞过,打在地上,溅起一片尘土。
“动手!”李警官的声音从对讲机里传来,仓库外面立刻传来急促的脚步声,埋伏的警察冲了进来,二楼的两个埋伏的人也被狙击手击中,掉了下来。
刀疤脸想反抗,被一个警察一脚踹倒在地,手铐“咔嚓”一声锁上了。刘哥见状,转身就往仓库后面的海边跑,李警官和林宗尧追了上去。
清颜爬起来,胳膊被子弹擦伤,流了点血,但她顾不上疼,赶紧跑到周强身边,扶起他:“周强,你没事吧?有没有受伤?”
周强摇了摇头,脸色苍白:“我没事,你怎么样?胳膊流血了!”
“小伤,没事。”清颜说着,看向仓库外面,李警官和林宗尧还在追刘哥,海边传来几声枪响,不知道情况怎么样了。
就在这时,她的手机突然响了,是一个陌生号码,她接起电话,里面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,带着一丝冷笑:“陈清颜,别以为你们赢了,李宏远老板说了,游戏才刚刚开始,下次,你们就没这么好运了。对了,忘了告诉你,张建军已经到我们手里了,你们永远别想从他嘴里问到什么。”
电话挂了,清颜愣在原地,心里咯噔一下——刘哥跑了?张叔也被他们抓走了?而且,那个声音提到了李宏远,难道他也来了?
她抬头看向海边,李警官和林宗尧正往回走,李警官手里拿着枪,脸色难看,林宗尧跟在后面,摇了摇头。
清颜心里一沉,知道刘哥跑了,她握紧了手里的手机,心里清楚,这场仗,还远远没有结束,而更大的危险,才刚刚开始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