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色沉得像浸了墨,上海法租界的街道只剩零星路灯亮着,益民商行的二楼还透着暖黄的光,沈青梧指尖划过物资账簿上的字迹,笔尖在可疑处轻轻圈画,窗外偶尔传来的巡夜人脚步声,都没打乱她的节奏——这场与张啸林的暗斗,她容不得半分差错。
第1节:商行细查,初露疑点
“青梧姐,你看这里。”阿坤拿着一本泛黄的采购账册,快步走到沈青梧身边,指着其中一页,“四月初,商行以‘采购纱布’为由支了两百银元,可入库记录上,纱布数量比正常采购少了三成,经手人是李掌柜,他前几天还跟老周一起喝过茶。”
沈青梧接过账册,指尖摩挲着纸面的墨迹,眼神沉了沉:“李掌柜在商行待了五年,平时看着老实,没想到也可能跟老周有牵扯。你去把他叫过来,就说账上有问题,让他过来核对,注意别打草惊蛇。”
阿坤刚转身,守在商行门口的伙计突然推门进来,声音带着几分急促:“青梧姐,外面有个穿灰布长衫的男人,说要找你,还说他是……沈明宇。”
这话一出,沈青梧手里的笔顿住,顾晏辰今早才说过,假沈明宇可能会有动作,没想到来得这么快。她对阿坤使了个眼色:“让他在一楼客厅等,你去通知林叔派来的伙计,把商行前后门守住,我跟你一起下去。”
第2节:真假明宇,言辞试探
一楼客厅里,男人背对着门口站着,身形与沈明宇有几分相似,听到脚步声,他缓缓转身,脸上带着一道浅疤,眼神却透着几分陌生。见沈青梧进来,他立刻上前一步,语气急切:“青梧,我终于找到你了!我之前被张啸林的人抓了,好不容易才逃出来,还偷到了他跟日军勾结的证据。”
沈青梧没上前,目光落在他的手上——真正的沈明宇左手食指有一道小时候砍柴留下的疤,而眼前这个男人,手指光洁,没有半分痕迹。她故意放缓语气,轻声问道:“哥,你还记得小时候,我们在老家后山,一起摘野枣,你为了护我,被枣刺扎了满手吗?那时候你还说,以后要保护我一辈子。”
男人眼神闪烁了一下,随即笑着说:“当然记得,怎么会忘。只是我这几年受了太多苦,好多小事都记不太清了,青梧,你别怀疑我,我真的是你哥。”
“是吗?”沈青梧突然提高声音,“真正的沈明宇,左手食指有一道疤,你没有;他小时候最怕蛇,一提到蛇就会皱眉,可你刚才跟我说话时,眼神里没有半分畏惧。你到底是谁?张啸林让你来做什么?”
男人脸色瞬间变了,伸手就要去摸腰间的刀,阿坤立刻上前,一把按住他的手腕,旁边的伙计也围了上来,将他死死按住。男人挣扎着嘶吼:“沈青梧,你别得意!张老板的人很快就到,这商行今晚就要完蛋!”
第3节:夜袭突至,火光初起
男人的话音刚落,商行后门突然传来“砰”的一声巨响,紧接着就是伙计的惨叫声。沈青梧心里一紧,知道张啸林的人来了,她对阿坤说:“你带着人,把这个假沈明宇看好,别让他跑了,我去后门看看!”
刚跑到后门,就见十几个黑衣人手拿长刀,正跟守在门口的伙计打斗,其中一个正是张法荛,他手里拿着火把,见沈青梧出来,立刻冷笑:“沈青梧,没想到吧?你盯着聚仙楼,我却来端你的老巢!今天不仅要抢了你的物资,还要把这商行烧了,看你在青帮怎么立足!”
沈青梧从袖口抽出匕首,眼神冷厉:“张法荛,你以为凭这些人,就能拿下益民商行?林叔已经派了人在附近巡逻,很快就到,你今天插翅难飞!”
话音刚落,张法荛就将火把扔向商行的货堆,火光瞬间窜起,照亮了夜空。伙计们一边跟黑衣人打斗,一边忙着灭火,场面顿时混乱起来。
沈青梧见状,立刻朝着张法荛冲过去,匕首直刺他的胸口,张法荛连忙躲闪,却还是被匕首划到了胳膊,鲜血瞬间渗了出来。